得知陇西郡王同意接纳我军,上下都长舒一口大气。蔚州疲敝,离开幽州转运,可供不起武夫们的几千张嘴。实话说,幽州一败,军心颓丧,如今重新找到长期饭票,大头兵们怎能不喜。至于将来有无波折,那是后话,且顾眼前吧。
刘守文等将李存贤等引入营中接风,河东二千多骑就在营外驻足。
这两支河东军站得泾渭分明,一边是一色儿的黑衣黑甲,一边就是各种花样都有。同河东军交手多次,这般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遭,出于武夫本能,郑二与秦哥几个军头便靠在营门,托腮打量起这支河东军来。
“那边一色黑,当是鸦儿军吧。”李三郎率先给出揣测。
“还成。这有个千余骑,都有铁甲?后面有些似是皮甲吧。”张德道。
秦哥手搭凉棚,道:“嗯,有些皮甲。后面那些,皆是草原牧骑一路,轻甲骑射。前面这些,倒似是突骑,只是马枪不长,约摸丈许?”
张德道:“马枪是短。你看彼辈突骑亦备有弓矢。”幽州突骑,惯用丈八大枪,就不便再携弓矢,各有利弊吧。“一人三马,看看还成。”这就是内行看门道,只看装备、马匹,就将对手的短长估了个心中有数。
郑二道:“这便是鸦儿军?不过尔尔么,未见比咱强,不过跟着独眼龙名气大些。”回头看看李三郎,道,“当年你总惦记呢,这不是么。嘿嘿,你看比爷爷能打些么?”
“二郎莫笑俺识短。”想起当年询问鸦儿军是否精锐的过往,恍如昨日,李三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择精壮从军,甲兵精利,足粮,足饷,勤操练,赏罚公平,令行禁止,上下一心,就是强军。道理先贤们早讲得明白,只是知易行难,能做到的不多。咱豹子都全做到,所以精锐。这鸦军么,观感还成。”又道,“鸦儿军是见了,也就这样。不知李存孝在么。嘿嘿,二郎莫笑我,早闻其勇名,若能见见,了我一桩心事。”
“见不到了。”
站在近处这队,是服装比较花的一波。正巧一阵风,将李三几个的对话送到耳边,打头一军忍不住飘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