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剌得他允诺,也不管几分真假,在身上摸摸,打从靴里掏出把短刃奉上,道:“此乃俺从契丹一挞马身上得来,阿兄莫要嫌弃。此来路远,未备厚礼,待来日到我部中再谢。”盘算还有哪个妹子,若能跟这老黑联亲真是不错。
黑哥接过,也从靴里拿出一柄短刃,正是他使用多年的一把剔骨尖刀,道:“这是洒家随身之物,拿去。”边上冯良建瞧了,心曰,真是一对儿。看两人就把这短刃分肉而食,忽然记起当初二哥给他的肉片似乎是用这刀切的,就觉着一股脚臭扑面而来,直欲作呕。
互换了礼物,扫剌更添几分信心,继续与老黑把酒言欢。
边上萨仁那就见不得他二人好过。“哼,大言炎炎。你有甚能为,灭得契丹?”刘三在旁忍她很久,看这女子一再出言不逊,反复顶撞带头大哥,岂能纵容,跳出来道:“你这小娘好生无礼。”
“哼。”萨仁那哪把刘三放在眼里,鼻子一歪,继续挑衅。“将军敢与我比斗么?”扫剌不悦道:“阿兄横扫千军我所亲见,与你有甚好要比斗。”女人道:“哼,若胜不得我,又灭个甚契丹。”
这局面二哥就有点懵。他是瞧出这女娘脾气不对,却不知背后情由,只当是与扫剌路上龃龉,使个性子。娘儿么,都这样。但怎么一来二去要自己与她比斗?就这细胳膊细腿,两根指头就给你捏碎了,真是胡闹。
下不去摧花辣手啊。
萨仁那也不理扫剌,也不理刘三,挑衅的目光端端照向老黑。那二哥千军万马趟过来,能怂了么,鬼使神差就对扫剌道:“这这是怎么?”
扫剌道:“阿兄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将军不敢么?”
迎着萨仁那咄咄逼人挑衅的目光,二哥把胸一挺,道:“你说怎么比。”洒家横扫千军,能被一个女娘唬住么,绝不能够。
萨仁那眼珠一转,道:“向闻唐军擅射,就比射,免得说我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