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倒没想过一次能成,见状也不多说,干净利落地拱拱手,径自离去。
转眼散场,二哥懵道:“这就完啦?”这叫什么事。散了帐,李家兄弟不知跑去哪里,二哥闲着无聊就拉秦哥说话。“前几日看你出营怎么?”他这纯粹是没话找话,出营巡查是例行公务,不料秦光弼却道:“卢龙有船到。李帅命我部过去护卫,将货物运来燕城。”
“船?”二哥自觉总是处于慢半拍的状况,哪来的船。看他茫然,秦光弼反觉诧异,道:“你不是去过盐场么。那边是白狼水入海口,李司马欲搭个码头,往后从平州过来,直接走海道便能往这边运货运人,小船还能一路溯流而上直达柳城、燕城。北地货物亦可直接顺水到河口,上船南去,甚是稳便,几日便到平州。比走卢龙道方便许多。据说,一路沿海而行,能去许多地方。”
“那边还有人?”二哥印象秃头蛮南下前李三郎就将盐田拆了,人全撤走。盐货能拉走都拉走,有些实在运不了,就堆在那里也没人看管。当时老黑看着可惜,怕被刁民偷走,还给李三提醒,但这厮说若左近百姓能得些利,总比倒海里强。简直不知所云。
秦哥道:“之前人是撤了,时下秃头蛮不是没有去那边嘛,李司马便又从燕城募些人去修码头,后面还要修仓城。”
“哦。”刚到燕城时,二哥可是举着鞭子端着刀,才把李三郎要的人手凑齐。如今豹骑军顶住了契丹,估计再募人能比之前容易些。但是在那里修仓城做什么?堆鱼虾么。
秦光弼奇道:“唉?你不知么?”
二哥一脸懵。“我知个甚?”什么我就该知道么。
“有你家船到呐。俺在码头见了刘四在,问他怎么,说是领你令回去贩了批货来。你这厮,下手好快,李司马才说带大伙做点买卖挣点钱,你他妈货都运到了。”秦光弼看二哥一脸茫然不似做假,挠挠头,心曰刘四郎我还能认错?
二哥记起当初是让刘家兄弟与李三郎商议买卖,动作这般快法?货物都运回来啦。想起有日没见刘三,黑哥顿时没了心思闲扯,向秦哥拱拱手:“洒家还有事,改日聊。”秦光弼还说跟这黑厮中午吃酒,聊聊往后的打算,怎么走了。叫了两声不住,只好又招呼手下弟兄回去吃喝。
立刻差安娃子去将刘栋寻来,看这厮目光闪烁,二哥顿觉不妙。装作无事般问道:“之前让你寻李三郎所议之事如何?后面忙着打秃头蛮,俺不问,你狗日地也不说。怎么,没谈妥么。”
刘三见问,忙抖擞精神,信誓旦旦道:“谈拢了。李司马打算办个商行,招牌起好了,唤作‘顺兴行’,大顺大兴,大发大利。以虏获、军资做本,所获资财皆作养军之用。不过呢,每笔生意也许各都各营自筹钱帛入股,各营头按出资多寡分利,各算各账,只是公上要抽二成利走,亦做军资,剩余八成各都各营自行安排,公上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