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绿豆糕。
休看咱黑爷已是一镇节度使,可是在吃之一途,这个造诣就很有限,还停留在大口吃肉的水平上。
转眼一盘糕点蜜饯下肚,眼看李三不吃,二哥也不跟他客气,干脆都端来扫荡一空,这才觉得肚里稍稍踏实。
郑守义这边吃,边上李崇武就静静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老黑,瞧得咱郑哥都有点羞涩,摸摸嘴角,抓抓胡子,感觉也没有零碎啊。
“你看个甚?”
李老三自顾自摇摇头,不知从哪摸了一囊酒丢过来,自己也开了一囊,喝一口道:“放心吧。大兄不是梁王,你也不是丁会。着急忙慌的,切。”
郑守义一口酒方才入口,闻言一愣,双目连眨,忙将酒浆吞下,擦了擦唇角的酒水,正待问话,却见辽王已经迈步进来。
“二郎回来啦。”
看大李笑容爽朗,郑二直如拨云见日,道:“啊。河东事毕,俺便回来了。”
辽王一身剑服,简单扎个幞头,颇显干练,挨着福将坐下道:“来得正好,有事与你说。”
“哦。”郑二忙竖起耳朵聆听。
侍从端来糕点,辽王也取了一块轻咬,道:“草原上传来消息,你那两个儿子找到了。”
“啊?”
咱黑爷婆娘多孩子更多,他自己都记不得有几个闺女几个儿,再加上他常年出征在外,也就母大虫生得几个熟些。月里朵本来只是他抢回的战利品,两个娃儿与他相处时日更短,基本没甚感情。若非大李提起,事情都快忘了。
再说,此时此刻老郑哪里顾得上这些。
看他如此,李三插口道:“你这什么反应?早知你这当爹的都不放在心上,何苦一番查找。”
“哦哦。”黑爷也觉着不大像话,忙向大李礼道,“未知我儿何在?”
李崇文却好像有点难于启齿,向弟弟道:“三郎,你说吧。”
李老三咽了口酒,搔搔头,道:“打听到消息说,确在阿保机部里。两个孩子都很好,不过呢,嗯……月里朵如今是契丹可敦,两个孩子跟着她倒是没受苦,只不过……只不过……改了耶律姓。”
郑守义闻说,也感觉有点别扭。先是他老郑抢了阿保机的老婆,生了俩儿子,然后连女人带儿子又都被阿保机抢回去了,儿子还跟了耶律姓。“耶律?耶律倍,耶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