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守义回了营,但攻城还在继续。
城头上的杜廷隐挂着一身精铁扎甲,胸前两团护心毛,哦不,护心镜,耀耀生辉。“哼,鼠辈!”
杜大将军一边娴熟地调兵遣将,一面不耽误埋汰对面的敌军。“驱降兵、民人攻城,却不敢自来。
嘿嘿,李公,某说什么来着,这夏州城,必能固若金汤。”
李仁福面色略有古怪地说:“皆赖杜公之能啊。”
这中官如此能打,李仁福也是大出意料。
这几日他是一直在城头不敢离开,亲见这厮安排老兵带新兵,怎么轮班轮换休息,怎么查漏补缺,倏忽放箭,倏忽丢石,又倏忽大桶金汁泼下。
战了数日,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敌军能登上城头。
就是这金汁……真他妈臭啊,逆风飘三里。
第一次凑到滚烫的金汁旁边,李仁福被熏得上头,隔夜粮都给吐干净,最后是直喷酸水。哎,这四可好,好像一无所觉,还能在这恶臭的城头吃喝如常,那香甜的,李仁福想想就又觉肚里直泛酸水。
别意外。
李仁福虽是党项,其实汉化已久。人家祖上几代仰慕王化,住宅子着华服,可不是那茹毛饮血的野人。你想咱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谁遭过这活罪啊。
看看张初有点累了,杜中官道:“李队头。”
“末将在!”
“张队头乏了,你带二百人披甲替他下来。”
“喏!”
待李君用领兵上去,杜廷隐左右寻找,供奉官张汉玫果然不在。老杜是很想在这厮的面前展现一下自家武勇,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心里又将那酸丁鄙视了一回,继续指挥作战。
……
攻城战又打两天,降兵死绝。
掳来的民人百姓也一个不剩。
周德威于是下令暂停攻城,继续围困。
并非他畏战,而是周大帅得到消息,梁军要到了。
上一次老郑过来,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梁军的影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