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空道:“日暮前来,几时走么我却不知。”
李君操道:“做了什么?”
师空大师下意识就想说是与几位女施主探讨佛法,又感觉这么讲可能要遭殃,便嗯了一声,唯唯无言,末了,干脆开始轻声唱起心经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奶奶地,来燕燕楼还能干嘛?
李崇武在屏风后头听了半天,感觉这两个货简直就是在逗逼,这么搞,一万年也弄不明白。
李老三未必在乎李小喜的命,但是他在乎李小喜是怎么死的。便转出来让李君操滚开,李三亲自坐了堂,指着师空大师的鼻子骂道:“二嘎子,穿个马甲爷爷就不认识你了,还是鼻孔插葱你就是头大象了。”
这个燕燕楼他李三是久仰大名,狗日地和尚开院子,真是岂有此理,无法无天呐。还搞得老和尚跑来官府告状,掀起好大一场风波。
也是李老三正一向严肃打击宫观庙产,打击僧道,所以没搭理那老和尚,让这院子开张顺利。结果却传出风言风语,说什么这燕燕楼跟节度府有勾连,甚至有人说就是他李老三的产业,真是鬼扯。
实话实说,就这个创意,他李三郎还真玩不来。
师空大师真是有道的高僧,面对李司马的斥骂,也不恼,双掌合十打个躬,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李施主有甚话,直问便是,何必辱人。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于我其实无碍,只是施主口出恶言,恐怕沾染因果,反而妨害施主……
“呸。”这秃驴居然大大方方地给自己讲起佛法,真是胆大包天。李老三都乐出声了,真他妈能扯,笑骂道,“少废话。我问你,李小喜常去你那里么?”
师空想想道:“来过多次。”
李三道:“昨晚在你那里都见了谁?”
师空道:“昨夜贫僧修行,此事我需回去问问。”
“不必回去了,人已在此,你这就去问吧。”整个燕燕楼此刻都被连锅端了,人就在边上院子里关着。李崇武一甩手,便有人领了师空出去。
过得片刻回转,师空道:“昨夜他见过张万进张檀越。”
“张万进?”李崇武听着一愣。
他记得其人,在卢龙军领有一都人马,是当年从云州投过来的。
李老三立刻下令道:“去,将张万进给我找来。”心想,这两个反骨仔凑到一块,还能有什么好事?越想越觉着不对劲。同时眼光也在师空身上来回扫视,揣测这贼秃跟他们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