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梁军的屠刀,身前是一丈五尺高的土墙。这就是四米半高啊,倒是个斜坡,问题是坡面陡峭平滑,无处着力。
恐惧,绝望,笼罩着邢大。
随着血液流淌,邢大分明感到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逝去。
“老天爷,我不想死,我想活啊!”
就连最后的呐喊都不能出口,不断推进的土袋、尸堆倒下,将他死死压住。
黑,真黑啊!
蓝天上正在飘动的一朵白云,成为这个河北汉子此生最后的记忆。
……
厮杀继续。
随着堑壕被填出数条通道,在将最后的一批民人推下沟壑后,梁军终于动了。
看戏许久的甲士们已经喝饱了水,消化了能量块。伴着鼓点,梁军扛着长梯就往前慢跑。背着几十斤铁甲,想快跑那是不可能地,一个个都跟老狗熊般,就这么地动山摇地向前推进。
气势磅礴,一往无前。
腾踏山岳摧啊。
此前的梁军也向墙头泼洒了不少弩矢,努力压制城头赵军。否则,这点民壮早就完了,还能填平沟壑么。
伴随梁军前进,弩矢更是不要钱般向墙头猛砸,压得墙上赵军难以露头。
五尺土墙加四尺高的女墙,总高也就不到一丈。梁军甲士有的将长梯直接搭上墙头,形成一个缓坡,后面的队友踩着木板木条就往前冲。
有那艺高的,则将梯子顶在后背,架在腋下,双脚踩墙,借着队友助推,舞刀就上了墙头。
都是老混蛋,谁还不会两把绝活。
真是勇勇勇呐。
掘壕立营,哪怕是筑城立营,他终究是营房。
营寨,可以防备突袭,给军队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宿处,但他终究不是城啊!
与正经的护城壕相比,营外的堑壕只是一条小土沟。那棘城,那陷马坑,与护城壕亦不可同日而语,阻滞进攻的效果更是远远不如。
这营寨防备草原牧人足够,可是指望这个顶住梁军的进攻就很胡闹。
哪怕是守城,死守不出都是死路一条,何况一个小小的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