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任在肩,尽管知道是揭伤疤,席间也不得不问起此战经过。
韩勍所部先胜后败,最后亡命过河,好悬没给冻死。
到柏乡得知友军早就跑了,黑漆漆一片,也不知去往何方。
韩勍一行简单找些给养补充就赶紧南下,走走停停顺便商量去留。
也没啥好商量的,老实回京等候天子发落就是唯一的出路。
半路碰上不少溃兵,韩勍得知西路兵被辽贼压着一天,天黑前就丢下东路军撤了。损失惨重的众人正在忐忑回去不好交代,闻得此言,立刻找到了战败的原因,这就是西路杂牌军坑了东路中央军嘛。
还有啥好说?回去找三哥主持公道吧。
于是韩勍根本不找西路军汇合,绕着道就准备回京告状申冤。
万没想到,苦战得脱的韩勍将军从杨师厚处得知王景仁居然恶人先告状,栽他老韩轻敌冒进导致大败。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副帅登时火起,酒碗直接咬碎,满口和着血沫子骂道:“放屁。过河前是说击溃东路赵贼后夹击西路辽贼不假,那我也得先击溃了赵贼吧。
我军过河后,赵贼未及接战便向后缓退,阵容严整且步骑皆有。
我进,贼兵就退。
我停,贼子也停。
杨帅也打老了仗地,渡口距西边二三十里,贼子万多二万大军结阵,进退有据、丝毫不乱,这等强兵我能放着不打直接西进么?
战前只知当面是五六万贼兵,我苦战半日,才击溃当面之敌。岂料贼兵后援又至,足有三万之众,其中还有万多辽贼精锐。
此时,西路辽贼二万骑亦追至。
我军被东西两边夹击,贼众我寡,将士方经苦战,人马俱疲,危如累卵。贼兵轮番猛攻,我军苦挨许久。
那二万辽骑连番冲击大阵无果,遂又走了。
杨帅,辽贼马多,他要走我留不住,只能全力攻打东面贼兵。
将士奋勇拼杀。至夜,终于击破贼阵。岂料辽贼精骑又至。将士苦战一日,辽贼趁夜突袭,我军力敌不支。
杨帅,辽贼马多,我不怪他王景仁粘不住辽贼,但做人得讲点良心吧。
辽贼主力跑来跑去都在打我,他足足三万精锐还过不了河,这也怨爷爷?还要点脸么。
至于阎宝?念那厮前一夜拆运准备浮桥辛苦,本没让他过河,只让其在后看家。这老狗八成是想来捡便宜,不巧立足未稳为辽贼所败。这也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