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又调侃我,”卞香附垂眸,“我正在休养身子,哪里经得起路途颠簸?”
“是师叔想得不周全了。”锋刀老者急忙安慰她:“没事儿,大不了师叔把那听闲楼中做梅花糕点的厨子抓回来,让他给你当场做!”
“还是师叔对我最好。”卞香附扬起儿时般烂漫的笑,很快却低下头,两行清泪在锋刀老者看不到的地方滚落,她强忍胸腔内的刺痛,再发问:“师叔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明个午后吧?”锋刀老者答得直接,“老夫怎么也得晾他崇文帝一天!”
“都依您的。”卞香附松了一口气,“听闻檀儿现下在东北三城,您便别在那城邦多留了,省得引起新儿怀疑。他近来是越来越过分了,不可不防啊。”
“老夫懂!”锋刀老者喝口烈酒,“我不在的时候,若是万洛新做了出格的事,你就飞鸽传书,给老神仙。他跟你隔辈儿亲,你要是不痛快,他指定在山上待不下去。”
卞香附笑着点头,话语间却是在拒绝:“您且放心去吧,我等您回来给我带酒酿梅花糕,我已在北辽宫里呆了近三十年,新儿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疾风突起,圈成了旋儿笼在丹砂梅枝头,打落好几枝花瓣儿,簌簌的雪砸在落梅上,潦草做墓碑,葬花也葬人。她突然发觉,她早看厌了这北辽漫天的雪。
大梁,东海,渊缙王府。
十几名侍从精心擦拭着明之渡出行惯常用的金舆驾辇,路过的闻亭儿纳闷地停步,抱胸走向他们,发问:“王爷这是要出门了吗?怎么想起来让你们侍弄这驾辇了?”
“闻家主人,你来了啊。”康又魁娇笑的声线从闻亭儿背后传来,解释着:“可不是要出门了吗?闻家主人难道忘了?前一阵子咱王爷还问过你,是否要随行呢?北辽的帝王搭了戏台,正等着咱王爷送个物件儿过去呢。”
闻亭儿不动声色颔首,“竟是如此?康庄主去吗?”
“自然是要去的,妾身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