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鲁斯佩尔也试着移动双腿,好向下滑进炮塔底部。
“你能去驾驶席看看吗?”
“我……想可以。”
炮手开始爬过地板,空的炮弹壳在身下滚动。一寸接一寸地,离开了小鲁斯佩尔的视野。
小鲁斯佩尔一直开着送话器,同时努力保持有节奏的呼吸,时间缓慢地流逝。
“我到了。”
炮手正在使劲喘气。
“人怎样?”
“不动弹,长官。”
“试着弄醒他。”
“他……他完全晕过去了,长官。”
“晕了?还是死了?”
“人还活着,但是他的头上全是血,王座啊!控制台上也有血,长官……他一定是在开火的时候磕到脑袋了。”
“那你能看到控制台吗?”
“能。”
“有一个推杆,控制台边上的红色推杆,你看见它了吗?”
“嗯。”
“拉它。”
一个模糊的咔嗒声传来,接着是另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长官——”
“再试试。”
片刻停顿之后,又是一声咔嗒,又一段沉默。
突然,不死害虫在一阵启动时的颤栗中苏醒过来,好像一头受创的野兽开始喘息。
“驾驶室右侧应该有个医疗包,你替他包扎。”
“我正在做,长官。”
小鲁斯佩尔随后咳嗽了一下,伴随着过滤系统重新启动,新鲜空气灌进他肺里时仿佛在燃烧。
解脱感充斥着他,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瞥了一眼仍然在从观察窗装甲玻璃涌进的火光,知道他们必须移动了。
于是他滑出自己的座椅,在进到驾驶席之前,做了一个深呼吸,落进炮塔下方的爬行空间,脚在炮弹壳上略微滑了一下。
此时炮手坐在驾驶员座位边,驾驶员依旧坐在椅子上,从额头绷带上滴下的血已经干结成浓稠的褐色。
此时其他车组成员也基本都苏醒了,正在各自摸索着自己的岗位。
“长官,你开过车吗?”
看到小鲁斯佩尔有驾驶的迹象,炮手好奇的问到。
“十年前。”
小鲁斯佩尔点点头,和炮手一起把驾驶员抬出驾驶席。
“去查看一下其他人,看看还有没有受伤的,然后看着鸟卜仪和送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