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洪泽湖附近的防务之后,沈毅骑马回到了淮安城钦差行辕,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睡了个好觉。憳
从接手淮安防务以来,沈老爷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这一觉,沈毅睡得极为香甜,一直到第二天接近正午,他才伸着懒腰,从床上起身。
半个月以来的耗去的精气神,都恢复了七七八八。
睡醒之后,沈毅简单吃了顿饭,便去了一趟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里,张简正在处理一些日常的政务,听说沈毅来了之后,他手头上的政务都抛在了一边,连忙请沈毅进了他书房,拉着沈毅坐下来之后,张简笑着说道:“早上去过你那里,听蒋胜说你还在睡觉,我便没有打扰你,自己回来了。”
这位淮安知府这会儿满脸笑容。
“再没有什么消息,比你沈子恒在睡觉更好了,你能睡得着觉,就说明淮安防线固若金汤。”憳
沈毅哑然一笑。
“还是师兄了解我。”
沈毅顿了顿,笑着说道:“使了一点小计谋,不能说淮安防线固若金汤了,只能说压力会比从前小上一些,不至于担心淮安防线朝不保夕。”
说到这里,沈毅看向张简,继续说道:“师兄,前线的冲突,短时间内不会停止了,要一直到齐人进犯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丁点战果,他们估计才会停止进攻淮安防线。”
“在这个过程中,我都司的将士,恐怕会一直损耗。”
沈毅叹了口气,开口道:“估计,还是要一直在淮安附近征兵。”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憳
张府尊微微点头,开口道:“子恒能够守住,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要是你我位置互换,把为兄放在你的位置上,为兄恐怕连下手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沈老爷微微一笑。
“所谓术业有专攻,内政上,我比师兄你也差的远。”
说到这里,沈毅看向张简,缓缓说道:“师兄这几年,一定要在淮安这个位置上立住,哪里也不要去。”
“过几年,师兄回建康,我保师兄一个金灿灿的功劳。”
张府尊爽朗一笑。
“什么功劳不功劳的,能帮到你一些,为兄便心满意足了。”憳
“我真要求前程,也不会主动请缨,从户部调到这淮安府来了。”
他微笑着说道:“我在户部,有个做堂尊的亲老师,不比在地方上有前途?”
沈毅微微一笑。
“这也不一定。”
他缓缓说道:“说不定,这会是师兄的一次机会呢……”
张府尊呵呵一笑。
“有固欣然,无亦可喜。”憳
…………
一转眼,又是一个多月时间过去。
时间来到了洪德十一年九月下旬。
这一个月时间里,如沈毅料想的一般,淮安防线一直冲突不断,不管是东线,还是西线,齐人都不住袭扰,甚至还有一次大规模的齐人南下,整个淮安防线的敌人,再一次超过一万。
不过这一个月以来,不止是淮安防线,淮河水师防线,以及更西边的陆上防线,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冲突,齐人不停的在多个地方试探,似乎是在找一个可以突破的薄弱点,准备大举挥师南下。
九月二十八,建康城秋意愈浓。
甘露殿里,有一场小型朝会。憳
人数不多,算上皇帝在内,只有八个人,分别是中书的五位宰相,以及兵部,户部的两个堂尊。
皇帝陛下坐在主位上里翻看前线的文书,看完文书之后,他便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兵部尚书姜简,问道:“姜尚书,兵部那里,也议论了这么久了,有什么章程没有?”
姜简微微低着头,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位宰相,见几位宰相都眼观鼻,鼻观心,看不出任何表情,联想着近来朝廷里的风向似乎有所转变,姜尚书微微低头,开口道:“陛下,齐人近来异动频频,频繁攻我各处防线,老臣以为,我大陈应该立刻征募训练一些将士,积极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