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这封信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检查不出什么异样,白榆才将其收下。
临走前瞥见白峰亚衣的后背和小腿的伤势,虽然不算很重,但也都在流血。
真昼这是喝了忘崽牛奶啊,下手这么重。
取出一瓶初级生命药剂丢过去:“喝下去就能治好。”
白峰亚衣打开后,仰头饮下,脸色一苦。
是胡萝卜味。
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变得清凉,伤口愈合的速度比她想的更快,眨眼间,手指一抹过去,血污下已经是光洁的肌肤。
“谢谢您的……”她抬起头,正要道谢,眼前已不见人影。
她默默收起瓶子,揣回口袋里。
虽然好奇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但她也不敢偷看,更不敢去问。
白峰亚衣能从自己的那封信里看得出来,老师对他的想念。
应该是一份情书吧?
“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能来蓬莱。”
……
回到住所,进了房间,白榆直奔卧室。
拆开书信后,一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还是特意用的大夏文书写,原本扶桑就有学习大夏文字的文化习俗,在华族中算是雅事。
白榆没隐藏过自己的大夏户籍,所以真昼努力学习大夏文字也在情理之中。
‘久违芝宇,时切葭思’
‘私已多载未曾再见先生,内心想念,故而提笔写下这封书信’(私→我,为日语中的第一人称)
‘虽不知这封信能够抵达您的手里,但也唯有这样才能拂去内心愁苦相思’
‘私的日子如今很好,开了道场,有弟子相随,在扶桑亦算是有了些许名气,和当初自顾不暇如丧家犬般流窜的模样早已不同。’
‘私却还是止不住的怀念那段时光,因为最为落魄之时,恰恰有先生扶持’
‘若是先生见到了这封信,即便不回以我什么,也已是莫大安慰了’
‘私之所以写信,一是忽然回忆起了一些往事,想起先生当年曾经指导于私的一些剑招和剑理,如今都融入了神道幻阴流中,私认为先生的指导十分刻意且工整,并非灵光一闪昙花一现,因而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是不是先生从未来获知后再传授给了过去的私,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先生无疑是让私少走了多年创造剑道流派的弯路;’
‘私进一步猜想,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的,私自认为并未见过先生,想来是从弟子手里流传出去的,若真是如此,亚衣想来已和先生有了接触,念及此,方才挥笔写下这一封书信’
‘私知晓这份小聪明可能会惹恼先生,还望不要责怪亚衣,先生多年不接触私,定是有苦衷,或者是私做错了什么’
‘私只是想告诉您……真昼很想念先生,很想很想……’
‘私……在……明……见……’(这里的字迹有些被打湿的模糊,因而看不清)
‘写信的第二件事,则是期望先生知晓一事’
‘九年前,私遇到过两件事’
‘第一件事,与私的舅舅,雨宫龙二有关,他的踪迹被人发现后,被阴阳寮的缉捕,等私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他选择了和阴阳师同归于尽,完全融合了鬼手,之后被鬼王占据了意识,成为了巨大的灾祸,若是私当时能早去一步,或许能来得及;’
‘第二件事,也是九年前,因为南氏辉的重创,南家不可避免的陷入衰落,诗织的处境相当不好,一度被人掳走过,私知道消息便即刻返回大阪,却错过了关于舅舅的消息’
‘私勉力救下了诗织,却也没能阻止南家灭亡,死伤了许多有恩于私的人;更是没能见了舅舅的最后一面,他一定很痛苦吧’
‘到了十年后再回望当年,私什么都没能保护好,舅舅死不瞑目,诗织也魂归黄泉’
‘先生,私不知该如何选择,也不知如何选择才是正确,这似乎是一道无解的单选题’
‘请先生能帮一帮私,让真昼从这份悔恨与噩梦中得以解脱’
‘私能依靠能相信的,只有先生了,请您不要抛下真昼,否则……’
‘真昼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又为何苟活下去’
‘……’(又是两行打湿且模糊的文字)
‘临颖依依,不尽欲白’
‘纸短情长,伏惟珍重’
‘谨付寸心,希垂尺素’
‘雨宫真昼敬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