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若即的交际,的确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白榆对此的感觉,略有些后知后觉。
或许是因为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如今幻影已经不是幻影,而是真实存在的人。
能触碰到对方彼此,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对白榆如此,对苏若即亦如此。
知晓对方还活着,那就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了。
白榆张了张口,他很想将某些话诉之于口。
苏若即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答案。
然后伸出手按住他的嘴唇。
“现在不要说。”
她摇着头,长发随着动作而摇摆:“不论是谎言,是敷衍,还是真话。”
“这些话,还是留到之后吧。”
“我想把答案,留到四年后再听。”
“太早知道了,总觉得哪里不好。”
苏若即收回了手指,眼神里带着莫名的情愫。
很温暖,也有些羞怯。
白榆心脏猛地一跳,眼神有些熟悉,就和苏若离偶尔流露的目光一样。
这对姐妹……
旖旎的氛围并未能持续太久。
苏若即的态度已经端正的摆了出来。
“要怎么做?”
“我会全力配合。”
命运编者回过神,然后说:“你只需要闭上眼睛,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苏若即坐回椅子上,端正的将双手平放。
白榆摊开手掌,掌心藏着的一抹霜痕漂浮,露出半截剑尖,大约有七寸之长。
这枚霜天的碎片。
是赌局成立的基础。
如果说这世间有什么东西不惧岁月磨损,大概也只有被轮回钟爱的先天英灵们了。
他伸出手指,将冰霜的剑锋抵住苏若即的心口,轻轻一推。
白霜色的剑如同落入高温火炉中的白雪,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理的植入,需要时间。
苏若即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倦意和疲惫感,旋即倒向前方。
被白榆扶着肩膀。
“累的话,就睡吧。”
苏若即听到了温暖的嗓音,眼皮子越来越沉。
她像只猫般,在对方胸前拱了拱,寻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后,方才愿意闭上眼睛。
白榆等到她彻底睡着后,才将枕头拿过来,蒸干后垫下。
摸了摸苏若即的头发。
“我在未来等你。”
……
“醒醒,醒醒啦。”
苏若即迷迷糊糊的被推搡到醒来。
她睁开眼,看向四周,一张熟悉的脸近在眼前。
“玄月?”
“昂!你怎么还睡着,都下午四点三十了。”敖玄月催促道:“快点做准备了,马上快到出发时间了。”
“啊?我睡的有这么久吗?”苏若即奇怪的说:“应该没这么久吧,我明明记得……”
“记得什么?”敖玄月说:“没人来过啊,我两点就到了,伱一直在睡觉就没叫醒你……睡糊涂了吗?”
苏若即握着手,低声说:“可能是做梦里的事。”
“梦里不能当真哦。”敖玄月道:“快点准备准备,今晚要去深渊安全层的野营地,那边听说可好看了!”
“嗯,这就来。”苏若即暗暗想难道真的是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
她走到了洗脸池子前,看到了泼洒在周边的水渍。
然后想起了什么,回去摸了摸睡枕。
“枕头就不用带了吧?”敖玄月说:“那边有旅馆的。”
“嗯。”苏若即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敖玄月注意到苏若即的神色比以往要靓丽许多,她追上去:“你偷偷换了什么洗面奶?”
“没有啦。”
“但你刚刚看上去好漂亮啊。”
“这个嘛,等你到了我的这个岁数就会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