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腾起一丝希望,等麻子终于和俞将军结束闲聊走过来,他连忙呼喊。
“麻子!老弟!这这这儿!”
麻子走过来,他忙问,“老弟,你和俞将军相熟啊?”
麻子道,“对啊,也算老熟人了。”
陈贵顿时大喜过望,甚至都没细想一个小小差役,如何能与骁雄军参将相熟。
“那能不能,能不能帮帮哥哥的忙?这反贼,罪名也太大了。”
“嗯,是挺大的,那你想要什么罪名?”
什么叫他想要什么罪名啊?他什么罪名也不想要好不好!
陈贵一口老血哽在喉间不上不下,“不是,老弟,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看你这样不就挺好的么,俞将军也没给你定罪,能不能帮我也说说?我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能被定罪啊。”
麻子听完直摇头,“那可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
陈贵慌得不行,恨不能威逼对方,可眼下他是戴罪身,阶下囚,只能不停利诱,“我可以出钱,绝不叫你白帮忙,俞将军那里,我也可以孝敬,你不是喜欢彩云楼的翠枝姑娘嘛,只要你肯帮哥哥忙,哥哥请你去喝酒,不,哥哥帮你给翠枝姑娘赎身,叫你抱得美人归,你看哥哥这诚意够不够?”
反正空头支票,陈贵可劲儿忽悠。
但麻子不为所动,他抬袖蹭了蹭脸上的汗污,不急不缓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再说彩云楼的翠枝姑娘其实也就一般,贵哥,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呢,不叫麻子,也不叫名册上登记的吴大柱,我姓沈。”
说罢, 他便在陈贵迷茫不解的眼神中飘然离去。
……
舒城第一酒楼客肴轩坐落于闹市,店小二在门口招呼客人,里头宾客满座,生意完全没受水灾影响,二楼的雅间里,孔梓朝正在宴请几位县令。
“诸位县令大人,今日孔某邀请诸位,是有件要事相商。”
同知算他们半个上司,大清早就将他们叫来此处,说话又如此客气,怎么听都令人忐忑。
王县令有些如坐针毡,一听有要事相商,立刻紧张地问,“不知同知大人是要与下官等相商何事?”
孔梓朝慢悠悠开口,“诸位可知,咱们知府大人将灾民集中到舒西的旧校练场是何原因么?”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杨县令不确定道,“不是说…是为了集中治疫吗?”
胡量熔为保万无一失,并没有告知几位县令真实原因,那些负责执行任务的官差也是经过精挑细选,威逼利诱的。
“非也非也,是为了——”他环视几人一圈后,才轻轻吐出两个字,“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