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短暂沉默了一下。
他是想让他快乐来着。
人类的快乐分很多种，最直击人心的便是失而复得。
在被巨大的悲伤包围之后是汹涌而至的惊喜，这便是快乐。
不过……钟安好像把两者融为一体了。
不然怎么边掉眼泪边快乐的？
宋初一戳了戳他的手背，“好吧，看在你夸我的份上，暂时允许你掉眼泪了。”
钟安将人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
“阿初，我把他们放走了。”
宋初一眼眸亮了亮，“放走了？”
这么说来，钟安并没有杀那些人。
“那很好啊。”他笑眯眯开口，“那这里现在能恢复原状吗？”
钟安摇了摇头。
“抱歉。”
宋初一好奇问道：“为什么不能？”
反派既然没有灭世之心了，那些诡异的能量应该也不会往外侵蚀。
怎么就不能恢复原状呢？
钟安摊开手，黑雾在他掌心环绕。
“一旦恢复原状，这个世界就会毁灭。”
“我在外面是不受控的。”
这不是他主观意义上能决定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不能算作人类了。
他与恶念融为了一体，成为了祂。
祂掌控能量，却也受困于规则。
宋初一也知道这个世界有些特殊，闻言便轻点了一下头。
“这么说来，我们也不能出去了？”
“嗯。”钟安低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阿初会怪我吗？”
宋初一摇摇头，“不会哦。”
他握住他的手，“我永远不会怪你。”
“那这里会影响外面吗？”
光他和钟安活着是不够的。
世界之所以存在，是这万千的花草树木，是奔跑在田野里的牛马鸡鸭，是活跃在每个角落的人类。
他们，需要和他们一般快乐的活着。
“会。”钟安低眸，把玩着宋初一的手，“能量会逐渐溢散。”
宋初一：……
“那还真是有点麻烦。”
他低喃一声。
如果能量会溢散的话，那这个世界终究会迎来毁灭。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他眉头微蹙，想了想又问道：“你无法掌控那些溢散的能量吗？”
黑雾从钟安掌心而起，缠上了宋初一的手腕。
像是与他玩耍般，还变幻成了一朵小花的形状，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