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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踩着湿泥回到知青点时，厨房的窗纸还透着些微亮。外面的雨丝缠缠绵绵，把远处的田埂笼在一片蒙蒙的水汽里。他没歇脚，径直扎进厨房——得赶在天黑前把饭做好，让大伙回来就能吃上热乎的。
灶膛里的火很快舔上锅底，他先往大铁锅里添足水，抓了把小米掺着玉米碴子下锅，盖上盖慢慢熬。粥香刚飘出来，就转身处理野菜：白天收的马齿苋、灰灰菜择洗干净，切碎了和杂粮面、少许白面揉成面团，捏成一个个圆乎乎的窝窝头，码进蒸笼架在粥锅上。蒸汽顺着笼屉缝往外钻，带着野菜的清鲜和粮食的醇厚，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三只肥硕的野兔早收拾利落，剁成块焯水后倒进热油里，翻炒到表皮微焦，加姜片、干辣椒爆香，再淋上酱油、撒点糖，炒得油亮诱人时添热水漫过肉块，小火咕嘟着收汁。红烧野兔的香气越来越浓，混着粥香和窝窝头的味道，把厨房烘得暖融融的。
最后拌了盆白萝卜丝，撒盐、浇香油、滴几滴醋，拌匀了往桌上一放，清爽的酸香正好解腻。
等他把最后一碗粥盛出来，窗外的亮意已经淡了下去，天色渐渐暗了。刚擦净灶台，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几个扛着农具的身影挤进门，裤脚的泥点被带进屋，混着雨声的还有他们的笑骂声：“可算回来了，这雨下得脚都泡白了！”
“快洗手！”王杰掀开蒸笼，窝窝头冒着热气，“刚出锅的，就着兔肉吃正好。”
粗瓷碗里的粥还烫嘴，窝窝头咬下去带着野菜的韧劲，红烧野兔炖得酥烂，肉香裹着汤汁拌进粥里，再就一口酸辣的萝卜丝，奔波一天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口热饭熨帖了。雨还在下，屋里的灯亮起来，映着满桌的饭菜和大伙满足的脸，格外踏实。
被问到哪来的野兔时，王杰借口邻村猎人送来的。众人得知王杰花了钱的，尤其这样的天气应该比平时贵些，而且是他的人缘好，不能让他吃亏，纷纷拿出钱票要给王杰。王杰推辞的说道：“你们辛苦一天了，我也得赞助点不是，好啦，别在给了。如果过意不去，不去以后等各位老家邮寄什么特产过来，分我一点。”大家见他这样说，也不再客气了，都保证有好东西第一想着他。
王杰也不由得感叹，还好是言情文世界。如果是现实中，这些人能扒了他的皮，一个个猴精猴精的，现实版的甄嬛传就能上演出来。饭后，男知青们主动收拾餐具送进厨房，女知青们去洗刷，然后整理厨房。林凡则是到王杰的房间，给了他一瓶茅台和几包中华，“你是我见过最够意思的，送你了，不要拒绝，不然就是看不起我。”王杰见林凡这样说了，就收下了，同时在在自己的包里拿出几条锡纸包装的巧克力，上面只有图案没有文字的那种。对着林凡说：“林知青，兄弟这可是违规的东西，你自己知道就行。千万不能说出从我这得到的，我也交你这个朋友，”然后拿给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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