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朵朵却笑了笑，目光看向前方家长牵着往外走的小孩，“爸，你知道吗？以前我上学的时候，得六点前起床，然后去割猪草，喂了猪，最后用开水泡一碗隔夜饭，才去学校读书。”
“放下了之后，我得跑着回家做饭，要不然中午奶奶他们干完活回来没饭吃，我就要挨骂。”
“下午放学之后，我就得去地里帮妈的忙，这样我们才能在天黑之前回家。”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哪天我也不用干活就好了，这样我肯定可以把所有的时间用在学习上，只要我学习好，奶奶一定会开心的，这样妈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后来，我中考考得非常不错，可是奶奶却说，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让我去打工挣钱，给程军哥交学费，要不然老程家就白养我了。”
“我想上学，妈也想让我上学，奶奶就把我们赶出来，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我一直在想，我们都是老程家的孙子辈，为什么待遇这么不一样。后来我想明白了，奶奶根本没把我当程家人，她恨不得将我赶出老程家。我们对于她而言，有利用价值的就可以利用，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就可以丢掉。”
“所以，听到我欠债了，她的第一想法就是和割裂，这样我的债务和她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爸，既然如此，那我有多少钱，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程朵朵笑了笑，道：“爸，当年你在外面打拼，为了给我们好生活，这个我知道，也也很清楚，所以我们都没说。只是，不说不代表就不存在。”
“爸，我今天和你说这个，不是抱怨，只是想告诉你，我问心无愧。我努力挣来的钱，不该和老程家有任何关系。”
“您也无需自责，如果不是您，我也没机会念书，更加没机会从村里走出来。”
程爸忽然就蹲了下来，一开始只是浑身颤抖。
然后，小声抽泣。
最后嚎啕大哭。
跟被人抢了糖的孩子一样，崩溃到不行。
程朵朵懵逼了半天，默默地掏出手机，给陈捷发了个微信。
小云朵：【把男人惹哭了，怎么哄？】
陈捷刚和肖泽阳见面，咖啡刚喝上，一口水喷在了肖泽阳的身上。
肖泽阳的脸黑了，咬牙切齿的：“陈捷！”
陈捷一面道歉一面回信息。
小太阳：【卧槽！】
小太阳：【这么猛？】
小太阳：【该不会是顾总跟你告白，你给拒绝了，顾总哭了吧？】
小云朵：【图片.jpg】
小太阳：【……】
小太阳：【这没办法，大概只能家法伺候。】
肖泽阳从卫生间回来，见陈捷捧着手机发信息，他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陈捷，你想死是不是？让我过来跟你谈事情，你喷我一身咖啡！”
“我又不是故意的。”陈捷将咖啡杯往前一推，“来来，你也喷我一身。”
肖泽阳当她是疯的。
他气咻咻地在一旁坐下，没好气道：“有什么事情赶紧说，说完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