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望着他骂出一句脏话,“好在哪里?”
“至少没人死去啊,这就足够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只要没死就是好事一桩,那那些贫困交加、疾病缠身、颠沛流离、家庭不幸、众叛亲离的人是不是都要跪地磕头感谢自己还活着,如果人对幸福的定义只有两个字‘活着’,那么多眼泪和痛苦为何而产生?”
陆清婉直勾勾地盯着沈怀瑾的眼睛,毫不犹豫、没有迟疑地说出这些话,简直像是一场屠杀式的逼问,但是这还没有完,她向来不是见好就收的那种人,所以依旧没有停顿地继续往下说。
“人只要不死,就是很好,就是幸福?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一问,如果此刻立马剥掉他们的健康、财富、家人的关爱、朋友的关怀、爱人的厮守,是宁愿活着还是死了?”
“或者现在立马就让你做选择,你选什么?”
“我……”沈怀瑾顿了顿,还没想好就被陆清婉给打断了。
“别逗我笑了行不行?其实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这种东西小时候考虑不清楚,长大了就习惯性地忽略,活来活去,活了几辈子了,也总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可不可悲啊,沈怀瑾。”
陆清婉的眼神像是一把尖锐的矛,太过锋利的尖头刺得人有些恍惚,沈怀瑾把目光移开,不去看她,只是又开始自顾自地吸烟,尼古丁的味道弥漫散开在这一方窗台。
“算了,你太聪明,嘴又厉害,说不过你。”
“虽然你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太过愚蠢,但是你已经没有挽救的机会了。”
沈怀瑾一支烟抽完,顺手取下刚刚放在耳上的夹在手里,他没有第一时间拿打火机点燃,那双凛冽的眸子眯起来,朝着陆早早的方向看过去,因为离得远,又是站在高处的俯视。
陆早早的身影变得格外纤瘦,格外渺小,坐在四周都是花草的秋千藤椅上,穿着灰白色衣服的她像是一只脆弱到随手都会折翼的苍白蜻蜓。
沈怀瑾很好奇地说,“其实从我发现你的性格之后,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