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洄年凑近陆早早,很亲昵地蹭了一下陆早早的额头,趁着陆早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退回到绝对的安全距离,尽量不让陆早早在这种时候还感到手足无措。
谢洄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有点愁惘、有点无可奈何的。
他有时候都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陆早早。
想要往前走的时候,陆早早就想要逃跑远离,往后退的时候自己却又不甘心,于是只好保持着这样不尴不尬的位置上,大多数只能沉默着站在原地等着陆早早改变想法,自己朝着他走过来。
但这种可能性从头至尾都是微乎其微的。
陆早早偶然三言两语就能轻而易举地挑动他的心脏神经,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陆早早是一只长着坚硬盔甲、柔软心脏、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奇怪小动物,谢洄年明明知道,也知道这些东西或许永远不会改变,但还是甘愿永远跟在她身后当另外一只或许永远不同频的动物。
谢洄年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容转瞬即逝,语气放得比刚刚还要轻还要缓,脆弱得好像一缕清风,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似地讲:
“其实我也很辛苦的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段时间好可怜,你都不知道同情一下我。”
陆早早眉头皱了一下,眼底有一些惶惑和忧虑,问,“真的吗?”
“假的。”谢洄年语气恢复正常,很狡黠地笑了一下,像是刚刚说的话真的是随口一开的小玩笑。卖弄一下这种惨状陆早早果然会为此感到心软,但是他也见不得陆早早难过,于是又选择性地把自己的话收回。
“好了,这里到医院还有很长时间呢,你先睡一觉吧,我把座椅给你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