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面的路灯还亮着,昏黄色,像是落下的太阳。
十二月下半旬,马上要到新的一年的一月份了,陆早早看着远处那棵枝干庞大的蓝花楹,五月份的时候树上会长出一簇簇美丽淡雅的蓝紫色花朵,现在树干上却只有青黄色的叶子,没有完全凋败下来,长了一树。
不过枝干倒是延伸舒展的很繁茂,衬着远处天空幽兰灰暗的天空,像是天空的经脉一样。
陆早早深吸好几口气,胸腔里面顿时盈满那种潮湿泞重的冷空气,还有一点点湿意。她用右手合上窗户,
然后在柜子的最下方找出一个箱子,轻车熟路地捣弄了好一阵之后又放回去,随后把房间里面所有的灯都打开,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仿佛一缕轻飘飘、再渺小不过的角落灰尘都可以被看见。
陆早早戴上眼镜,把房间每一寸角落都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跟白天没有任何不一样,也不会凭空多出什么东西,哪怕是一滴“颜料”,检查完毕之后陆早早躺在床上。
灯还没有关,明亮的光线直挺挺地照在陆早早的眼眶当中,陆早早翻了个身躲避掉这样明亮的光线,但是没有起身去关灯,只是任由这样的灯光存在。
在床上这样躺了一会儿之后陆早早又朝旁边翻了个身,伸手去摸床头柜最下面一格,终于摸到那个瓶子,陆早早够到手心拧开瓶盖,倒出来一颗,不用水就很直接地吞咽了下去。
没有被噎死。
陆早早想这都是因为之前的几辈子吃过各种各样的药,煎煮的、冲泡的、或者直接吞服的胶囊、颗粒、药丸,总之各种形态的都有,让她对于各种药物都能够十分自然地吞下去,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其实现在时间应该还算早,陆早早的失眠是断断续续、时好时坏,今晚上有很大机率会睡着。
但是白天接连遇见沈星遥和陆清婉这两件事情让陆早早有点疲倦,而且一进入冬天陆早早的精力显然没有夏天好,虽然身体疲倦,但大脑思维仍旧活跃。
陆早早想马上就进入睡眠模式,因此吞服一颗小小的安眠药片。
眼罩好像就在旁边的桌子上,陆早早此刻甚至不想再动一下,于是只是把被子扯过头顶,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面,把自己压成小小的一团。
被子今天好像被李阿姨拿出去晒过,有一点阳光的舒适味道。
陆早早深吸几口气,很快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