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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八年五月初十 辰初 乾清宫
金殿的铜鹤香炉飘出沉水香，却掩不住殿角硫磺味 —— 那是林璃呈交的火雷残片在挥发。太子胤礽的玉扳指在御案上敲出裂痕，目光死死盯着丹墀下的琉璃密盒，盒面的北斗纹正在晨光中流转，像极了昨夜夜袭时的死亡轨迹。
"启禀皇上，" 林璃的声音像琉璃刀划开冰面，"这是太子党死士头领格尔芬的供状，" 她掀开密盒，七片焦黑的槐叶纹令牌在丝绒上泛着冷光，"每块令牌内侧，都刻着太子印玺的暗纹。"
殿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索额图的山羊胡剧烈颤抖，他当然认得这些令牌 —— 那是太子党最隐秘的信物，此刻却成了谋逆的铁证。
康熙帝的手指划过供状，朱批的朱砂在 "炸堤纵火 "等字样上晕开：" 太子，你还有何话说？"
林璃转身时，袖中滑出琉璃棱镜。阳光穿过棱镜，在殿顶蟠龙藻井上投出立体光影：火雷的内部结构层层展开，耐火砖碎块与望远镜镜片残片清晰可见，而核心引信处，半片刻着 "毓庆宫" 的玉屑正在蓝光中闪烁。
"诸位大人请看，" 她的指尖划过光影中的引信，"此火雷用的是格致轩废弃的耐火砖，却少了关键的钛铁矿 ——" 取出瓷瓶，倒出两种晶体，"左边是太子党用的普通硝石，右边是西北矿场的高纯度硝酸钾，在显微镜下 ——"
话未说完，太医院正吴院突然出列："皇上，索府管家的尸检报告显示，其口中毒药含槐叶挥发油，正是太子府秘制！" 他手中的琉璃载玻片上，绿色的毒素结晶在阳光下狰狞如鬼。
太子胤礽的冷汗浸透中衣，忽然看见林璃腕间的星图纹路 —— 那是他夜袭时见过的蓝光，此刻却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索额图忽然向前半步，牙笏上的碎玉纹在光影中闪烁："皇上，这一切都是妖女的幻术！火雷外壳的耐火砖，分明是她故意栽赃......"
"栽赃？" 林璃轻笑，取出琉璃培养皿，皿中清水倒映着索额图青白的脸，"索中堂可记得，去年冬天您府里的琉璃作坊突然起火？" 她的指尖划过皿中涟漪，"那场火，烧的正是偷去的耐火砖配方，而少了钛铁矿的砖，遇火即裂 ——"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四贝勒胤禛的亲卫抬着木箱闯入，箱中码着二十块焦黑的槐叶纹砖："启禀皇阿玛，这是黄河大堤发现的火雷外壳，砖心刻着太子党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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