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真顿时明了,“你们姐妹俩是打算加入镇邪司吗?去那地方干啥啊,不如跟我去清风观修行。”
桑雀扫了遥真一眼,身上道袍浆洗得发白,衣角毛边,头上也只有一根盘得油亮的木簪,全身上下最值钱的恐怕就是手里的铁剑了。
“镇邪司普通差役的月俸是一月三贯钱,坤道能给我多少?”
遥真的笑容顿时尴尬起来,“哈,哈哈,修道哪能为外物所扰。”
说完心中暗骂,天杀的镇邪司真有钱,紫云山匪窝的钱全被他们缴了吧,可恶!
“坤道为何不加入镇邪司?”桑雀问。
遥真抿嘴摇头,“你真当镇邪司是什么好地方吗?天天诡案查不完,哪有自由可言,我还是喜欢山上修行的闲散日子,若是没钱了,再下山游历一番,凡事由己。”
桑雀点头,简单来说,遥真现在就属于没钱花了,下山挣钱来了。
“听说望山城的入城税是十文钱,是不是真的?”
“嗯,是十文钱,一月交一次。”
“天杀的,十文钱够我吃十碗素面了,真黑!”
“坤道知道平湖村吗?”桑雀又将话题拉回来。
遥真蹙眉,“那地方,你最好还是别去了,小心真出不来。”
“坤道难道去过?”桑雀心中一惊。
遥真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知察觉到什么,忽然从车辕上跳下,几步跑进树林里。
桑雀赶忙拉住驴车,让小蝉待在车里,她跟着遥真进入树林。
没走两步,桑雀就听到遥真的声音。
“喂喂喂,我说你有啥过不去的,咬咬牙撑过去就好了,在这儿求地鬼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桑雀偏头,越过遥真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是泪,浑身颤抖的跪在一棵大树下,拿尖石头划破了掌心,正准备把血抹到面前的三个馒头上。
树根下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神龛的檐角,周围有一丛好似人面的蘑菇,看起来十分邪异。
那男人哭着喊,“可我没办法了啊,孩子病得只剩一口气,我已经拿不出钱看病了,若是拜了地鬼,能拿我的命换孩子的命,也值了!”
遥真叹气,“何苦呢,这世间最简单的事就是能用钱解决的事,你以为求了地鬼就能安稳了,事后即便你家人来还愿,你们也会因为沾染了鬼气,持续不断倒霉。”
“那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男人歇斯底里地咆哮。
遥真伸手到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角碎银和十几个铜板,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又将钱包起来,走过去蹲下来,放到男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