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推门进去,男孩怯懦地捏着衣角站在门边。
桑雀和夏蝉走在最后面,玄玉一直望着隔壁院子的鱼干舔嘴,奈何桑雀交代过不准偷东西吃,玄玉也只能舔舔嘴。
许三进去把喝醉的张元忠拎到院中,从灶房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泼脸上。
灶房的水缸上面同样有个神龛,只是很久没人祭拜过,结了蛛网,里面的神像也不见踪迹。
张元忠立刻就醒了,“哎呦,这是,这不是许三爷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许三在那边训斥张元忠,又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从屋里跑出来,同样脏兮兮的,跑过来拉住男孩的手,小声叫‘哥哥’。
“桑姑娘。”
许三叫桑雀一声,桑雀让夏蝉和玄玉在外面陪俩孩子玩,跟着秦泽许三进屋,找张元忠问话。
张元忠满身酒气,满脸胡茬不修边幅,面对他们的询问态度倒是挺好,就是没说一会就开始哭起来。
“……都怪我,没本事挣不到钱,让英娘嫌弃了,她一气之下才舍了孩子回娘家,早知那日,我跪下来求求她,她也不会就那么走了……”
秦泽坐在旁边道,“你家娘子脾气还挺大的,让你个大老爷们跪下求她?”
张元忠委屈地吸鼻子,桑雀听得直皱眉。
说了半天,都是张元忠在说他多可怜,多爱英娘,英娘脾气多大,多冷血的不顾孩子,一句都没说到平湖村的事情上。
桑雀忍不住打断,问道,“你娘子乔英是平湖村人?”
张元忠点头。
“她嫁给你这些年可曾回过平湖村?”
张元忠摇头,“没回去过。”
桑雀想了想又道,“如果我刚才没听岔的话,那就是十年前乔英嫁给你,那时候平湖村还很正常,但是乔英这次回去之后,过了八日你去接她,就发现了大雾,对吗?”
张元忠又点头。
桑雀看向许三,“在他报告镇邪司之前,有其他人发现大雾吗?”
许三摇头,“他是第一个来上报的,但是在这之前,也不排除有人发现,但是进入雾中失踪了,所以具体出现大雾的时间没法确定。”
桑雀思索着,望山城镇邪司那个胖子余大说,平湖村的鬼雾可能跟阴童有关系,但是她此刻又觉得,跟张元忠的娘子乔英有关系。
桑雀又向两人问了些关于平湖村的事情,秦泽一直默默的坐在旁边听着,脚下聚起一小滩水,张元忠和许三不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