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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仁堂的药碾子在初秋的晨光里转得吱呀响,小杨正碾着一堆枸杞,红亮亮的果子被碾成细碎的颗粒,混着空气中的菊花香,飘得满街都是。岐大夫坐在临窗的竹椅上,翻着《金匮要略》,案头的白瓷碗里泡着胖大海,茶汤琥珀色,浮着层细密的泡沫——这是他对付秋燥的法子,说"嗓子得像润玉,不能成干柴"。
"师父,吴老师又来了。"小杨抬头看见门口的身影,放下碾子。来的是街对面社区小学的退休教师吴秀兰,五十出头,头发烫成波浪卷,今天却没精打采地拢在脑后,浅蓝色的碎花衬衫袖口沾着点粉笔灰,像是刚整理完教案。
吴秀兰走到诊桌前,没像往常那样聊孙子的趣事,而是往竹凳上一坐,长长叹了口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脑门上。"岐大夫,您看我这身子骨,真是不中用了。"她抬手抹了把脸,手心的汗把鬓角的头发都洇湿了,"自从去年 menopause 后,这浑身就没舒坦过。"
岐大夫放下书,示意她伸手搭脉:"别急,慢慢说。"他记得吴秀兰去年退休时,还在社区运动会上拿过跳绳三等奖,怎么才一年就成了这模样。
"就那股热,"吴秀兰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衬衫下摆,"说上来就上来,从心口往脸上冲,烧得耳朵根子都红,身上倒不怎么出汗,就觉得骨头缝里往外冒火。"她比划着脖子,"夜里更要命,刚睡着就被热醒,瞪着天花板到天亮,有时候凌晨三四点才能眯瞪一会儿,白天头重脚轻的,改作业都犯迷糊。"
小杨在旁边记着,笔尖划过处方笺沙沙响。吴秀兰又说:"左眼也不争气,看东西总像飘着几个小黑点,跟飞蚊子似的,看书超过十分钟就发花。吃饭也没胃口,端起碗就觉得饱,不过还好,大小便还算正常,也不口干口苦。"
岐大夫三指搭在她腕上,凝神片刻,又换了左手。"右脉弱得像快没水的井绳,左脉弦细,尤其尺脉,虚得几乎摸不着。"他让吴秀兰伸舌头,舌质淡红,苔薄白,掀起舌尖看舌下,两条络脉有点发紫,像埋在底下的细血管。
"您这是绝经后,肾阴亏了。"岐大夫收回手,指节轻轻敲着桌面,"《黄帝内经》说'女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这肾阴就像地里的泉水,到了年纪,泉水少了,地里就干得慌,所以您会觉得热;水不够,眼睛也得不到滋润,就会出现飞蚊症,看东西模糊。"
吴秀兰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前几次看诊的方子:"之前在别的地方也看过,给开了疏肝理气的药,吃着更燥得慌;后来换了个大夫,开了健脾的,倒是有点用,可那股热劲一点没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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