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情形,想也知晓会有多惨烈,只是这次的牢狱墙壁厚上许多,大部分的声音,都无法透过铁门传出来。
楼笺捧着衣物守在外间,与坐立难安的严大人面面相觑。
“严大人近来可好,本王听闻皇弟在此,怎的不见其人?”
听闻煜王的声音,严大人心中暗叹时运不济,今日的都官署果真运道衰微,里头的太子还没出来,便又来了一个煜王。
“煜王殿下,来的真是巧,翎王殿下是在。”心中纵有万般不愿,面子上,严大人还是要对上一副笑脸。
“这是怎的?莫非父皇给皇弟指派了刑狱上的事?”
游珩封王,紧接着他母妃倒是被降了位份,后宫的事情煜王有所耳闻,只是如今虞嫔风头正盛,他母妃已经栽了一个跟头,他身为离宫开府的王爷,不便明目张胆的插手父皇后宫之事。
从紫宸殿为母妃求情之后,听闻游慕在官署,煜王便想旁敲侧击的试探一番。
他依旧怀疑蒋项之一事是太子所为,只是到了地方,又听闻大臣声称太子随严大人去了刑狱。
这动向惊到了煜王,他如今还未能稳住蒋大人,唯恐太子一发疯,将关押在牢狱中的蒋项之砍了。
且不说后续太子如何,单就蒋歇这个爱子如命的性子,若是也跟着发起疯来,不知晓还要捅出什么乱子。
“这倒没有,翎王殿下心善,要帮微臣审一审囚徒。”这话说出来,严大人自己都不信,但太子煜王两厢对垒,他一个不依附派系的官员,言辞必得小心谨慎,不出错漏,免得引火上身误入险局。
见游慕的目标不是蒋项之,煜王暗中松了一口气,余光瞥向角落中带着面具的侍从,煜王眯了眯眼,面色和善,抬脚靠过去。
“你是,皇弟身边的奴?当日本王瞧着,皇弟的火气不小,险些将你打死。”
楼笺知晓楼家之祸,与煜王和萧家脱不开干系,虽心中恨极,但他记得太子所言,收拢着情绪,面色平静,俯身行礼。
“煜王殿下金安。”
见这丑奴不接话,煜王倒也不觉言语落空,继续言说:“听闻你的剑术不错,江湖之人向来快意潇洒,将你拘束在这宫墙之内,怕是不自在。”
“皇弟也真是,他向来我行我素,枉顾他人意愿。本王惜才,若你有意,可来王府做一名客卿。”
面对煜王抛过来的橄榄枝,楼笺一没能作答。
他如今的身份是林竹,是阿丑,是愤恨皇室子的江湖人士,又在太子府上备受折辱,按理来说,不该一口回绝了煜王的‘援助’。
------冬日开窗缺德事-------
游慕桌案一侧门窗大开,命楼笺守在炉火旁煮茶。只苦了屋中一众做事的大臣,不惑之年,不得躲懒殷勤办公还要经受凌冽冷风。
诸大臣:东宫太子仗势欺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不敢怒更不敢言。
游慕:凉风吹拂,温度适宜,仿若春日,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