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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府。
李邦华手中正拿着史可法的劝降信，一边与自己带领的武官议论。
桌上没有什么好吃的。
只是一壶苦茶。
李邦华面色憔悴。
“降了吧！李尚书！”
“那纪尘，好歹是朝廷亲封的武王，陛下也许诺了把江南给予他做封地，他对这松江府也是有法理的！”
“你们不懂。”
李邦华挥手，他手中当然有崇祯密信。
讲了这场分封是不得已而封的，要他尽量防守换取时间，好让孙传庭那边先平定好打的李自成，再集结优势兵力来平纪贼。
“可我们守不住！”
“那武王殿下虽然只有三千兵马，可从未有人拦住他过！高杰那么多大军，齐聚徐州城，也只能被斩杀殆尽！”
“在那之后，武王殿下还是一路横扫，沿途城镇，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几乎都是‘武’字一到便被立刻攻破！”
“大批的官员，军队，士绅甚至只要听说武王殿下到来，就都会放弃一切弃城而逃。”
“几乎没有任何有勇气去面对那武王殿下！”
“因为武王殿下甚至不给人投降的机会，每到一地就攻城杀伐，喊着‘蚂蚁窝要浇开水，蚯蚓要竖着劈，鸡蛋要要散黄，路过的野狗都得来两巴掌’展开最惨烈的血洗和搜刮！哦！他们失言了，因为路过的野狗也被他们砍死了！”
“所有人，都会被他砍下脑袋，若非如今瘟疫多发，绝对都逃不过被垒京观的下场！”
“如今我们好歹有宪之与黄闯子的联名保证，只要投降，就可以活下来啊！”
李邦华手下的人都几乎红着眼盯的李邦华。
如果有活路选，谁想和那个纪尘对上?
那纪尘的战绩和描述已经逆天到让人怀疑在做梦了！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人这么说，他们会觉得那个人疯了，会质疑真假，会找各种理由怀疑，会觉得对方是不想受罚才夸大。
但如果所有和纪尘打过的，好不容易留下的活口都这么说呢?
那就不得不信了！
“请尚书暂且留有用之身！莫逞一时之勇非死不可，此是匹夫行为！”
他们跪下，但已经等于逼宫。
“唉，没想到，我带兵如此之久，竟然也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李邦华悲伤的起身，心有戚戚。
若是可以，他真想就此殉国。
但陛下还在，给他的任务也在，他不能如此。
李邦华放下手中书信，闭上眸子，思绪飘到深远。
他被纪尘困死在了松江府，与京师失去联系已经很久。
史可法信上说李自成已经打败孙传庭攻下了山西。
京师危在旦夕。
如今他已秘密上书请求崇祯帝固守京师，同时仿照永乐年间的旧例，让太子到南都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