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刻,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下来,晚上,这些照片就会发送到李媛老爹的电脑上。
党心远被判十二年,他没想到陈勃会来看他,但是他对陈勃的恨意到现在也没有消散一点,或者说他是在用这种恨意来支撑着自己的监狱生涯。
所有人都一样,当自己被抓的时候,不是反思自己被抓的根源是什么,而是恨极了让自己东窗事发的那个人。
无疑,陈勃就是让他东窗事发的人。
他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瞎,居然没有看出陈勃这家伙的嘴脸。
“来看我笑话?”党心远看着陈勃,木然的问道。
陈勃摇摇头,说道:“我没那个闲工夫,今天来见你,是想了解一下当时谢文汉是如何拿到那两个矿的。”
党心远闻言,眼皮子不由的抖动了几下,陈勃看出来了,这家伙心里有鬼,但是他隐藏的很好,在他的判决书中,没有涉及到这一块,或者说他和谢文汉隐藏得很好,没有暴露出这件事。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忘了,当时是县委县政府集体同意了的,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问他们,问我有啥用?”
“你是书记,那个时候是你最后拍板的,不找你找谁,现在锰矿和煤矿都要上市,但是呢,他们不想给县里一点好处,矿是县里的,没你的帮助,谢文汉没那么容易拿到手,所以,是你自己告诉我,还是让纪委和司法部门再把当时的事查一遍?你自己心里把握一下吧。”
对于自己的刑期,他心里有数,如果没有疾病,那自己至少要在这里待六年,虽然雷阳秋答应给自己减刑,现在在这里干活也不累,但就是不自由,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一年还没过去呢,何时是个头?
“现在的县长是李媛,她爸爸是谁你肯定听说过,她不方便过来,让我来和你谈谈,当时的锰矿和煤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当时谢文汉会用那么低的代价拿到了那个矿产,背后都有谁的影子,你自己想清楚。”
党心远不说话。
陈勃站起来本想递给他一支烟的,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说自己戒了。
陈勃点点头,说道:“你说出实情,我是用来回头和谢文汉他们讨价还价,不是真的想要把这件事揭开,你不说,那我出去就去找市纪委,重新启动当年矿产转卖的调查,这样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调查清楚,你的刑期估计要加,谢文汉也要付出代价,另外一个结果就有意思了。”
陈勃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党心远看着陈勃在这里吹牛逼,真的想钻过栅栏撕了他。
陈勃笑笑说道:“第二个结果有可能是,有人为了掩盖当时的交易,也为了给现在的交易扫清障碍,杀人灭口,会灭了谁的口,总不会是谢文汉吧,他还要帮着雷阳秋和阮文涛搞公司上市呢,我想来想去,这里面最没用也是最容易泄露当年秘密的人就是你了。”
陈勃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党心远。
“纸上的东西不可靠,只有藏在心里的才是可靠的,你说呢?”陈勃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