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一点半,锄地活动终于结束,但这就完了吗?当然不,下一个活动是四人到六人组成一组,每组成员自己摘菜、焖饭、做菜。
按理来说,一月正是冷的时候,青菜是种不活的,但在观月家,什么东西都不能按“理”来说,毕竟他们是自古延续至今的阴阳师世家,有点儿特殊能力,搞一些反常规操作,很合理,不是吗?
总之,今天的所有人都是被观月川安排得明明白白,仁王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与众不同的观月一家人。
说是第一次看到,真的不夸张,平日里,观月宅上上下下所有人,无论是主家还是侍者亦或是学徒,全部都与平等院大宅的人很相似,即使没有那么严肃,也是端庄持重、优雅大方的,从未像是今天一样,郑重中透露着荒诞,有点子戏说风云的感觉。
而新年1月1日本身,仁王也是根本没时间到亲朋好友家拜访的——他白日里要去稻荷大社主持新年祈福仪式,晚上要陪自己的家人。
所以如果不是术士这个特殊的意外,让仁王在新年之日无意间来到了观月宅,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观月家如此特殊新奇的新年活动。
“诶,我突然联系起一件事。”
吃着饭,仁王突然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稻荷神——分组做饭的活动,稻荷神同样是参与了的,而且祂还主动与仁王选在了一组。
“什么事呀乖乖徒儿?你怎么突然之间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每年的新年祈福活动都是由千秋宫司和我去主持了,你一个稻荷神,新年不在自家神社里给巫女们加持,跑这儿来义务劳动了是吗???”
“咳咳……”稻荷神捧住自己的饭碗,“这个……呃……怎么能说是义务劳动呢!我们现在吃的可是观月川亲手种的菜和稻米!你不知道比外面的好吃多少!”
“所以你就为了这口饭和这口菜,放弃了你自己神社里面那一众信徒???”
“这个的话……”稻荷神眼睛滴溜溜一转,“不是还有初午祭!初午祭我不都会现身去赐福的吗?反正新年和初午日离得那么近,我没必要去那么频繁嘛,像现在这样两全其美,多完美!”
“行吧,你是神,你说得算。”
夜斗听着稻荷神这样豁达,甚至还有一点点无赖的发言,心里面也是羡慕不已:他也好想像这样肆无忌惮的出去浪啊啊啊啊!!!但是比不了,真的比不了,稻荷神家大业大的,随便怎么浪都有无数的信徒去供奉祂,但是他可就不行了,想哭。
比夜斗更想哭的是坐在夜斗对面的术士,他因为被仁王禁了言,被观月限制了行动,话不能说,跑不能跑,一进到观月家就被迫投身进各种奇怪的活动,他不干还要被时刻监督的观月川警告,警告没用观月川就用咒语强制他去干,弄到最后他是干活最多的。
术士很想控诉观月川的惨无人道,完全不顾忌他现在这具身体是一个非常瘦弱的小女孩儿,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仁王与夜斗也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就当着他的面讨论要杀了他的事。
所以,术士是在完全知情的情况下,被观月川控制着,自己亲手给自己做了一顿“断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