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金玉又打来电话,道:“哥,咱爸说他的腰又疼起来了……要让我带他去找牛大夫,把专家费要回来……”
金成闻言一愣,道:“啊?那给出去的专家费如同泼出去的水,当初也是私下交给牛大夫的,这没凭没证的,怎么要回来呢?再说,这怎么开口啊?刚动过手术,疼痛也不可能马上就消失吧……”
金玉道:“可是咱爸不听我解释……”
金成于是给父亲打电话询问病情,道:“是怎么样的疼法?与动手术以前相比,是什么情况……”
父亲道:“刚动过手术没觉得疼,回来以后就觉得疼,更疼了,和没动手术时一样的疼,而且感觉比那还更疼了……”
金成道:“动手术前打了麻药,自然是不觉得疼,可能现在是麻药的劲儿过去了,所以又疼了……再等一等,等个十天半个月的,观察观察情况,然后再说吧……”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金成又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说还是疼,要让金玉星期天从省城回来,带他一起到县医院去找牛顶要回专家费。金成道:“要不就算了吧?这怎么要回啊,就像人们常说的,‘哪有染缸里倒出来白布的’,就算那专家费掉了吧……”
金父道:“不行,三千块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老牛说是从省城请了专家,那天做手术的,我没见哪个专家,虽然打了麻药,还是清醒着的……他是主刀医生,旁边有个小年轻打下手,能是省城请来的专家?你不早和我说,这个老牛,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原来这么不仁义……”
金成闻言,想起来牛顶那见人三分笑的模样,心里道:“这个牛顶,能从乡镇卫生院调到县医院,要么是有真本事,要么是有硬关系,要么是有巧手段……看来,专家费真有可能留在了他自己的腰包……三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加上那两条香烟钱,算起来,那可差不多抵得上自家几亩地一年的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