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时候人人都像现在这般家有余粮,并不会因为天气干旱地里颗粒无收而被迫远走他乡那该多好。”
沈珍珠心里很清楚,让他们不得不走的原因干旱只是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害怕饿死。干旱可以打井,只要有水源他们并不慌,因为家有余粮!
可地里干旱呢?那他们吃什么?这才是他们真正要离开的原因,不走就得活生生的饿死。就算饿不死也要防着别人来抢粮食,人心叵测。
她又不是没有见过那种饿的快要死为了一点食物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有些连同类都吃,这样的环境下谁能安稳过活?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周农淑人这个名头并不知道原来她也是经历过那么多苦难的人。
没有人能想象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孩子是怎么生存并还把家业扩张的如此巨大的?
像是在自说自话,沈珍珠接着说,“因为干旱我才想出水塔,水车,有了这两样即便是干旱我们也不用忧愁。”
“原来如此!淑人,你真是太厉害了,在我们心里你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沈珍珠笑笑没反驳,认可的话谁都会说,但要看看是在什么时候说。
她回想起离京之前景帝说的那些话,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隐患。这种隐患沈珍珠解决不了,可她要努力,在这生活了一年她早已把周家村当做她的家,在这里她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温情,有家的感觉和味道。
她不想走。
人群外没有人注意到孟怀远的到来,每个人脸上都是聚精会神看向沈珍珠的方向。孟怀远并没有亮出自己县令的身份而是静静地注视站在前方的人,眼里闪着忽明忽灭的光让人捉摸不透。
“你们知道吗?说出来我也不怕陛下责怪更不怕大家笑话,在我心里我把你们当成我的家人般。前段时间进京恰巧碰见他国使者进京朝拜,按照以往我们大景朝那可是在周遭数一数二的存在,谁敢轻蔑我们?谁又敢轻视我们?”
“可我在这群人脸上看见了轻蔑的眼神和不屑的嘴脸,可知道我们有了制冰之术时和制盐之术时又对我们极为的热络和拉拢,此事足以显见在这群人的心里我们大景国是多么的弱小,是他们想欺便欺辱的存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可陛下却能用笑脸对待每一个人。那时候我曾问过陛下,为什么要忍?”
“陛下却说,他不是怕了,而是不想。陛下能忍那是因为我们!因为一旦挑起战火,受苦受难的都是我们这群百姓,陛下不想我们再颠沛流离。”
“淑人!你不是说我们之前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国吗?为什么现在不是了?”
有人抓住这句话反问,他们都是一群没有见识的农民没有读过那么弯弯绕绕的书,自然不懂那些国家大事。在他们心里明明是一个强国,怎么短短几年的时间突然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