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飞鸿率先开口解释道:“此次观礼的位置,乃是按照到来的时间先后顺序安排,道友与我同为金丹,不如同去前方。”至于玄阳宗其他弟子的安排绝口不提。
玄阳宗长老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是金丹修士,稍加思忖,虽然对玄阳宗的态度让他稍稍有些不悦,但从道理上来说却没错。
“多谢道友,只是老夫还要在此处看顾弟子,不便与道友前去。”神态和颜悦色,已将心态放平。
然而玄阳宗弟子们不像是这位长老一样经历过许多事情,明白低调方能长久的道理,古时大宗弟子的温文尔雅、谦逊知理、君子之风在他们身上早已被娇惯得失去踪影。
习惯于受人优待,一旦他人不优待于他,仿佛就是瞧之不起,蔑视玄阳宗一般。
长老没说什么,作为后辈弟子不该擅自提出要求的道理倒还明白,只私下与同伴议论起紫阳门来。
“紫阳门莫非以为半途收入个天骄,便可以忽视我玄阳宗了?那林兰据说以前是散修,又不是紫阳门自己培养出来的,有什么可神气。”
“此话甚对,紫阳门只有林兰一个天骄修士,便得意忘形。我玄阳宗除去左丘剑君外,每百年出一天骄。”
“林兰剑法虽然了得,然而在下还是认为左丘剑君更厉害些,可惜林兰必定怯懦,不会上门挑战,不能再看左丘剑君大显神威。”这个修士却是左丘楚的忠实拥趸。
“是紫阳门之人失了礼数,牵连到林兰身上做什么?”女修不同意地道,“林兰风采非凡,在下觉得与左丘剑君不相上下,何必如此贬低于他。诸位也是主动过来观礼,真如此看不上,待在宗门中修炼岂不更好。”
女修所言听得诸人一时安静,确实如此,百人都是主动报名前来的,在此处说林兰坏话相当于打自己的脸。
玄阳宗弟子之间的交流也是用隔音罩,长老不知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见人安静下来,本想劝一两句的话咽回去了。
紫阳门以前也是一大宗门,占据的位置很好,加上护宗大阵运转,灵气浓度与玄阳宗相差不远。
小宗门的弟子仿佛来到不要钱的修炼室,在原地争分夺秒地打坐,玄阳宗的修士感觉之下也与平时待的坏境差不多,没什么不舒服。
玄阳宗带弟子观礼的消息传开后,一些觉得自家与紫阳门不熟、路途有些远觉得不值当等理由,摇摆不定的宗门也下定决心,往紫阳门赶去。
第七日,大河附近的凡人在取水时惊讶发现,河中的水竟然消失一半,露出长满水藻的礁石。
有机灵的人已经趁机在河中捕鱼,水位浅可以捕捉到的鱼更多,只是要担心不能走到太深的地方,掉下去被水草缠住可不是好玩的事。
灵历一百二十四年六月二十一日,夏至。
万里无云,所有的云全部聚集到紫阳门上空,云层由黑压压一片逐渐化成碧水,仿佛是某种神奇力量控制着它们不下落。
紫阳门中众人仿佛已置身海底,头顶是回还翻涌的清澈水流,分不清是云气之水还是大河之水。
异象快要成型,即使是不知道林兰灵根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位应该是水灵根。
乐幼寻作为林兰亲传弟子,不用与山下修士挤作一团,连带着淮灵峰上的二百名小弟子,也有了绝佳的观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