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缓慢的将其打开,看着里面一个又一个的锦袋,鼻尖一酸,眼眶再次湿润,染湿了一侧的墨迹。
绣着梨花的锦袋中装着一颗颗完整,剥好的榛子肉,温幼宜捏起一颗放在嘴里,视线却愈发模糊不清。
低低的抽泣声在屋内回荡,不知何时燃起的梨香充斥整间房屋,颗颗饱满的榛肉将面颊塞的鼓起,温幼宜嘴角扯动,笑的缱绻又凄凉。
“今日这榛子好苦啊。”
雕花木匣被用力扣住,素白的帕子落在脸上,女子重重吐出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偏头看着不远处已经空了的绣棚。
那里曾放着她为姜淮所绣,未完成的香囊。
“姜幼安,这次便罚你,再也不能给我剥榛子。”
屋内的熏香换了一遍又一遍,书房的门关了许久,各院的人来了一趟又一趟。
整个漪涵院静的好似空无一人,尺墨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焦急的扣着手指,心底对姜世子的怨恨攀上了顶端。
直到院中点灯,书房的门才缓缓打开,一脸平静的温幼宜,温和的笑看尺墨,将一封信递到她的眼前。
“给父亲送去,是我写于翊王的,送否全凭父亲做主。”
“是。”尺墨握着信匆匆离去,尺素上前搀住她朝漪涵院的膳厅而去。
“韩嬷嬷做了您最喜欢的爆肉双下角子,笋鲜,夫人命人送了樱桃煎过来,准许小姐今日多吃些,老爷也让人送了不少零嘴。两位少爷亲自过来送了些小玩意,亦安阁送了一匣子银票,奴婢已经登记入库。”
听到一匣子银票,温幼宜的脚步顿了顿,好笑的拍了拍尺素的手。
“是姨娘会做的事,别担心,我没事儿,派人去回了他们,别让人惦记着。就说看到这么多好东西,我决定再多过难过几日,告诉他们我明日想吃广聚斋的软酪,顺便……”
话未尽,仰头看向夜空中的繁星,温和的音调有些发颤,嘴角却是弯的。
“把我屋内的梨香都换了吧。”
京城消息总是传播的极快,特别是高门大户的婚嫁之事,次日温家父兄还未下朝。
长姐身边的大丫鬟与二姐姐就已登了温府的大门,将还在打盹犯懒的温幼宜堵在了床上。
待确认她没事,送了一大堆东西后,又匆匆离开温府。
独留温幼宜一人面对堆满桌子的礼物与吃食,消化着外界与她有关的传言。
不知从何处传出,姜家老夫人以孝压人,企图将温家这门亲换给姜家长房。
在被世子否决后,偷梁换柱替换了两房长子的庚帖,气的侯夫人昏迷不醒,温太师当场退了两家的婚事等更隐晦的传闻。
温幼宜靠坐在榻上,若有所思的摩挲玉镯,“阿素,找几个人把姜幼安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