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尺墨俯身,恭送他从屋中走出去。
他刚一走,满脸绯红的温幼宜便探出脑袋,"阿墨,怎么了?"
尺墨上前两步,捧着温热的帕子给她擦脸,"张娘娘病逝。"
疲乏困倦的温幼宜瞬间精神,惊讶的掩住口鼻,"她身子一向康健,怎会突然暴毙?"
尺墨拿出外衫给她披好,扶着她走入早就准备好的浴桶的房间。
温幼宜趴在浴桶的边缘,用过药后便开始昏昏欲睡,声音也跟着懒散下来,"阿墨,我这两日不想进宫,又没有什么法子,让我避开。"
尺墨看了眼她垂在桶边的手腕,"忽然病了的话,也太过刻意,您成婚不足半月,就算真的怀了,也探不出来。"
"而且您有些太频繁了。"
说到这,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昏昏欲睡的温幼宜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不死心的伸直手臂让她把脉。
"你在给我看看。"
尺墨听话的给她把脉,随后在她满怀期待的视线中缓缓摇头,"一切如常,您就是纵欲过度,有点虚。"
温幼宜"……想把你换了。"
又在浴桶中磨蹭一瞬,温幼宜才擦干身子重新躺回换好被褥的床上,"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递给我,父亲那边如何了?"
尺墨将被子给她掖好,"一切顺利,大小姐传来的消息,您打算如何?"
温幼宜轻轻拍了下小腹,"看他争不争气吧,不着急,急什么。"
尺墨呵呵一笑,"您心态真好,奴婢真羡慕。"
心态极好的温幼宜转了身,很快便睡了过去,又不是离了她就什么都办不成,她自然心态好的不行。
她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早点怀上子嗣,彻底坐稳这翊王妃的位置。
尺墨将房中的烛火熄灭,抱着被子躺在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皇上如今的态度不明朗,也不派人来证实小姐的身份,也不去反驳东平王的话。
小姐现在的身份就像一枚随时爆发的烟花,稍有不慎,便会牵连全族。
这天元余孽的名号断然不能落在小姐的身上。
手指落在脖子上挂着的骨笛之上,游移不定的看着窗户透进来的月色。
少主,你在天有灵,一定会保护小姐的对吗。
胡思乱想的尺墨并不知道,那看似已经睡熟的小姐,在黑夜中悄悄睁开双眸,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眼角的红痣。
手腕在抬起的瞬间,红痕一闪而过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洞房过后,她与独孤翊算是彻底绑在了一处,同生共死,而她的夫君一向聪明,定已经察觉到异样。
明日,只等明日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不知为何,明明身上酸痛的厉害,可她却兴奋的不行。
虽然计划不知为何提前了,但并不妨碍她得到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