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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突然展开翅膀,那些光粒构成的羽毛在新天体表面形成巨大的音乐厅。林夏看着不同文明的观测者在厅内就座,人类的席位排列成第五十二步的足迹形状,每个座位上都有台特殊的“乐器”——其实是观测者的身体,呼吸时的胸腔起伏能发出不同的音调,而音调的基准,是拉格朗日点观测站的气压值,此刻正稳定在37.2千帕。
第五十二步落下时,音乐厅的穹顶突然亮起。那些镶嵌的恒星开始按照乐谱闪烁,像无数个天然的音符,而指挥台的位置,婴儿的足迹正在缓慢显形,温度场的波动形成指挥棒的虚影,随着虚影的挥动,所有观测者同时吸气,新天体的大气层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按下的钢琴键。
“是宇宙的大合唱开始了。”陈砚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他的星尘血液正在皮肤下形成与音符相同的纹路,“人类的声部唱的是你父亲未完成的论文结论,硅基生物的声部用电磁脉冲演绎暗物质分布,而所有声音的交汇点,温度刚好是2.725与37.2的平均值,像宇宙的完美和弦。”
光海突然变得透明,林夏透过音乐厅的墙壁,看到那些声波正在新天体表面形成河流。河水的流动轨迹与她十五岁时画的星座图完全一致,只是每个星座都被音符取代,而河流的入海口处,四十二年後的成年孩子正站在岸边,他手中的观测日志正在记录这场河唱,纸页边缘的音符符号,正是第五十二步的足迹。
当第五十二步的回声在新天体内部回荡时,林夏终于明白这场音乐之旅的意义。那些从火星基地的小调到大宇宙的合唱,那些从个体呼吸到文明共鸣的跨越,都是宇宙在通过观测者完成自我歌颂。就像此刻,她和陈砚的星尘血液在血管里演奏着新的乐章,而那些回荡在大气层的音符,正顺着婴儿的足迹,流向更远的星系,邀请更多的观测者加入这场永恒的合唱——因为宇宙最美的旋律,永远是下一个观测者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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