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音说动了黄姑姑,自己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她在宫中与世隔绝了一半,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那谢氏已经平安产子,且孩子还进了王府,成了摄政王的长子,只怕不用多久,谢氏就要嫁进王府了。
守长安城那一役之后,只怕没有人能超越谢氏在摄政王心里的地位了。
谢氏嫁进王府后,只怕对她这个名存实亡的侧妃,且还是亲妹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如那人所说,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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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德音去护国寺前要先进宫听封,以天之名,为国祈福。
戴金冠,着玄鸟服,出丹凤门,受朝臣相送之礼。
她本就生的极艳,此时又添雍容华贵,凤仪万千之态,当真是光华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周戈渊站在阶梯最顶端,看着她一步步离开。
她此一去,便会奠定她在百姓和朝臣心中无上的位置,为天子,为国祈福,她将不再是普通的女子,有着足以匹配自己的身份了,也不会再有人议论她是否是二嫁。
周戈渊不禁遥想不远的将来,她戴着凤冠穿着嫁衣,一步步朝着他走来,与他并肩看这天下的风云起伏,再看山川秀丽。
她说她喜欢这样,喜欢无上荣光中受众人敬仰,再没有人强逼着她折腰弯颈。
那他便送她无上荣光,为她折腰。
直到出了城,换了马车,金子和元宝上前给她将金冠摘下。
“这样重的金冠,夫人戴了这么久,脖子一定很疼吧?”金子托在手里掂了掂,看到金子,她就忍不住刻在骨子里想要咬一下的冲动。
看着她真去咬,元宝伸手打了她的后脑一下。
“这是夫人的朝冠!”
金子嘿嘿了两声,谢德音看着这个活宝,也忍不住笑了。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也没想到这冠这么重。
元宝轻轻的给她揉捏着后颈,“等到了护国寺,再戴着进寺走走过场就可以摘了。”
谢德音嗯了一声。
“夫人且得习惯呢,将来嫁了王爷,王妃的冠比这个还重呢,每逢大日子,夫人得全天顶着那冠。”
谢德音提起做王妃的事情,神色淡淡。
周戈渊并没有跟着去护国寺,朝中诸事繁多,且马上便是春闱之日,这几日长安城的文人学子数不胜数,莫说是客栈了,便是普通百姓的家里也住满了进京赶考的异乡学子。
谢德音之前就跟大哥交代过,谢秉文一切都准备好了,青云书院屋舍颇多,为许多异乡的学子提供了住宿的地方。
如今谢家不缺钱,只缺名望和助力。
士族门阀也不是一夕之间便崛起的,而是积累起来的。
谢家如今虽然满门荣耀,但是底子却虚的很。
这些寒门学子,若是能笼络好了,不失为一件益事。
且许多各地来的学子中,有许多都是别的地方青云书院的学生,一时间,这场春闱中,青云书院名声鹊起。
往年一些书院族学,要么是名家大儒所办,要么是士族所办,垄断了天下教育晋升的途经一般,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青云书院,惹得许多世族大家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