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她进进出出不是和谢承志一起,就是和别的知青一起,从没有落过单,也就再没有发生过之前的事。
从今天的事情来看,钱秃子还是没有放弃打她的主意。
所谓,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看起来,她总是这么防着不是办法。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摆脱他?
要说最简单粗暴的,是把人引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一石头砸死,再伪造成被野猪或者别的猛兽攻击的样子。
这个年头,这种事情不要太多,村子里最多嚷嚷几天,很快就会过去。
可是,就算杀人不犯法,她自问自己也下不手。
至少,还不敢亲手杀人。
除此之外,那就是想办法把他远远的打发出去?
可这个年代,户籍管理很严,人口禁止随意流动,又能把他打发到哪去?
左思右想,也拿不出一个万全的办法,祝晓敏敲敲脑袋,只能集中精力,先把手里的事做完。
稿子一共誊了两份,一份给陆明峥带走,另一份留在自己手里,万一计划书通过,这一份要在大队部留个底,也是之后具体操作的依据。
两份稿子誊完,祝晓敏又把原本要做的材料整理一遍,也就到了下工的时候,社员们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进了院子。
祝晓敏把自己的东西收好,又去给夏春花帮忙。
要说整个生产队,最清闲的要数计分员的工作。
每天早晨给社员分派任务,之后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到工地上去数人头,晚上回来还工具的时候把工分记上就行。
只是说是这么说,一个生产队有千数人,这每天一个一个记下来也是项大工程,所以早晨晚上,祝晓敏和黄小娟都会主动过来帮忙。
三个人分工合作,黄小娟帮忙收回工具,检查有没有损坏,祝晓敏在旁边登记,夏春花就专门记工分。
正忙着,就见大门口,一队知青也说说笑笑的回来,一个个肩膀上扛着工具,满身是土,却显然都很高兴。
陆明峥夹在大家中间,肩上扛着一些柴禾,和大家说着话,一起进来。
祝晓敏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急忙缩了回来,低头假装很忙,没有看到的样子。
只是她当没有看到,陆明峥没有,他不需要排队等着登记工分,把背的柴禾立在墙角,自己过来,直接问:“祝晓敏,材料怎么样?”
当着这么多人,大庭广众的,你问什么问?
这个陆明峥,什么时候这么口没遮拦了?
祝晓敏恨不能把他的嘴缝上,可是她也明白,她不答,这小子还会再问,只能说:“写……写好了,等记完工分我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