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桂花再来的时候,就直接说了自己的打算。
白桂花吃惊之余,忍不住好笑,想一想点头:“这五个人虽然都想改嫁,可是你要一个能压制得住聂一飞的,那就是钱壮寡妇,为人泼辣,力气也不小,主要的是,她有四个娘家兄弟,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祝晓敏觉得有趣:“你倒知道的清楚。”
白桂花撇嘴:“俺和她都打过几架了,谁都占不了便宜,怎么能不知道?”
她把钱家人镇的鹌鹑似的,想不到还有一个压不住的。
祝晓敏沉吟:“她既然想改嫁,只要人被她盯上,八成就能成事,只是要怎么让她对聂一飞动心思?”
白桂花问:“俺去和她说?”
这么直接?
祝晓敏瞪眼瞧她一会儿,突然就笑了,招招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几句。
白桂花听的连连点头,又忍不住笑,又把聂一飞的情况细细问一回,也不学写字了,背着背篓回了村里。
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去上工,连钱家的大小寡妇也被白桂花赶上山去,钱壮寡妇却没去,正在院子里打孩子。
白桂花直接进去,从菜地里扭根黄瓜下来,拖个板凳在旁边坐下,把黄瓜在衣服上蹭蹭,咯嚓咯嚓咬着吃。
钱壮寡妇看的瞪眼,孩子也不打了,一叉腰问:“你又来干啥,我和你说,一会儿我兄弟可过来。”
白桂花这次不和她干架,只是笑眯眯的瞧着她说:“你瞧你,这个年纪了,还带两个丫头片子,想改嫁也不好找人。”
钱壮寡妇冷了脸,冷笑:“我不好嫁,你好嫁?我男人死了,你男人不也没了?我带两个丫头片子,好歹我就那一个男人,谁不知道你被那一大家子睡过?”
这骂人揭短,往常白桂花早抡斧子了,这次倒没动手,只是冷哼一声:“横竖有一个算一个,都成了死鬼,中间还有你男人,得意什么?”
“你……”钱壮寡妇咬牙,恨恨的瞪着她。
确实,要不是这个丫头,她怎么会变成寡妇?
没等她发作,白桂花已经向她招手,压低声音说:“哎,你猜俺今天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钱壮寡妇冷着脸看她。
白桂花说:“俺今天去大队部,听到他们在说那个聂知青,原来他家在城里老有钱了。”
“怎么个老有钱?”钱壮寡妇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白桂花比划:“听说,他家爹妈都是厂里的工人,他爹还是个头头,管那个什么……哦,叫后勤,就是厂里的东西都归他管,想用什么自己拿回家去。”
还有这种好差事?
钱壮寡妇听傻了:“那他怎么也来乡下?”
“他下乡下怎么了?他们那叫……那叫响应号召,来我们乡下呆这么几年,等到回去了,那可就是有好工作等着呢,你瞧陆知青就是。”白桂花说到最后,还拉一个例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