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斯黛让进门的西弗勒斯这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办公室依旧流转着阴郁晦暗的颜色:书架上整齐排列着被黑色和褐色书皮包裹得严严实实、难以辨认书名的书籍;桌面上残留着尚未擦拭干净的烛泪和揉皱的稿纸;置物架上是拥挤不堪地凑在一起的各种骨骼与草植标本。
地下室散发出的潮气与标本的油脂酸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绝对说不上好闻的独特气味。
已经返校数周,但西弗勒斯对打理这个地方依旧没提起多大兴趣,任其杂乱无章,从弥诺丝庄园带回来的一切都被塞进床底的阴影里。
当斯黛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过去两个月她们一同度过的温煦时光和当下的场景形成一个粗粝的断口,让西弗勒斯有种乍然被拖到阳光下曝尸的窘迫感。
他不希望看到斯黛流露出一丝嫌弃或者轻蔑的表情,甚至最好连惊讶都不要有,他只能接受最轻柔的平视。
但斯黛并未如他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