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娃子可惜了!对了,说死的那妮子天天摸头油,梳辫子,还跟她妈要花裤衩子穿?”
“这浪起来,害了人家小伙子。”
“可不,这花儿不开,哪来的蜜蜂蜇人?”
等这些话儿乱传,传到方橙这儿也就两天的功夫。
这几日里好多女学生不上学了,也不敢打扮了。
这可对了那些老封建思想人的心思,竟然还想起了给女孩裹脚。
方橙对系统讲:“我把革委会的人搞来对付他们没毛病吧?”
系统给她鼓掌!
系统乐道:这叫以毒攻毒!
于是方橙写了一封告密信,连夜跑到城里,投进了县革委会的办公室。
如果这革委会抓不住机会,方橙再转投到区里,或着以大字报形式来批评宣传!
投了信,方橙又跑回家。
一去一回抄近路,也有七十多公里。
回到家时是早上四点,大葱听惯了她的脚步,起身看了看,连叫都没叫。
方橙做了早饭,吃过了就补觉,大葱看门。
…………
许秀这人专爱听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这天在生产队老娘堆里听了一通大道理,觉的女孩就不应该念书,心都念野了,男女在一个屋里怎么怎么……
回到家忍着夜里和男人讲:“我就说念书没好处吧?你看那谁被x奸被x杀的!明个让金鸽和她妹妹在家看弟弟!”
古春寿立马开口骂道:“滚一边去,头发长见识短的!谁再拦着咱俩闺女念书,老子跟她拼命!”
“咱们还有儿子!谁家不是闺女挣钱弟弟花?”许秀有点急眼。
古春寿在夜色中白了她一眼,讲道:“一个女干部和一个农村妇女,谁帮儿子多?”
许秀听了,仔细一想,两眼放光!
对!当家的想的长远。
许秀喜滋滋的睡了。
而古春寿仿佛又进了那个梦。
梦里好像是他娘死了……
老娘有一床褥子三家怎么分?最后把褥子三家用铡刀铡开了。
反正是一点亏都不吃。
他娘的小黄鱼在棚顶的暗格里,他和大哥一人三根,老二五根。
出殡时,家家出人出力出钱!
吃席时,大哥被工商带走了,好像制假卖假。
他看见老二脸嘴角的笑。
有了小黄鱼,腰杆子就硬,古春寿被人又拉上了赌桌。
他娘头七没过,他和老大的小黄鱼一根没剩。
大哥们贱卖了交罚款,而他的全输了……
老娘一个老太太临了给儿子还留下十几根小黄鱼,可他呢?
一分没有,只有治儿子闺女的腌臜事儿……
这会儿,他想去抽还在赌的那个他!
也明白了,他和大哥日子过不起来,老二的原因占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