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格格说完,偷偷瞟了一眼于穗岁的脸色,见她没有任何改变。
宫中如今人都说佟格格有元后遗风,为人贤良,虽佟格格极力推辞这种说法,可这样的话,赫舍里格格听得的次数愈发的多了,这也能猜到点什么。
这不就是她们以前常做的,哪家要嫁格格,都是提前打好招呼,等人来打探的时候,都捡着好的说。
如今这佟格格,不就是在做这个。
于穗岁抱着手炉,坐在廊下,盖着毯子,欣赏雪景,大雪覆压枝条,在过一会,若是不及时清理,树枝就会因为雪太重而被压折。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于穗岁念了一句,继续欣赏这雪景,佟格格造势很正常,她想要后位,能努力的方向就那么多。
她不也一样,只不过努力方向不一样。
赫舍里格格仔细品着着一句话,她读书不太多,跟昭妃也就一年多一点,如今还只能看一些浅显的文章,深一点是看不了的。
皇上说,女子都爱诗词,昭妃却说多读子史经集,尤其是史书。
照旧的一个时辰到点了,赫舍里格格就会从永寿宫离开。
王姑姑换了个新的手炉捧过来,小声道:“钟粹宫的佟格格想来跟娘娘请安。”
于穗岁换了新的手炉,看了一眼王姑姑,“不见。”
见面做什么?她们对她的期待是想她能给钮祜禄格格报仇,可连报酬都不愿意给她。
她给钮祜禄氏格格报仇,最终 得利的人又不是她。
王姑姑躬着身子,退了下去,礼貌客气的将佟格格打发了。
佟格格回到钟粹宫,跟等候在屋里的扎斯瑚里格格摇摇头,失望道:“她不见我。”
扎斯瑚里格格也不好说什么,她们跟昭妃关系确实不好,这次找上昭妃,也是想要联合一起,给清欢姐姐报仇。
“她说原因了吗?”为什么不见?是身体不好?还是随意的找了个理由?
佟格格丧气的坐在炕上,“说是静养中,不见人。”可她分明才看见赫舍里格格从永寿宫里出来。
昭妃是清欢姐姐的妹妹啊,她怎么能跟皇后的族妹走在一起?怎么能够啊?
扎斯瑚里格格靠在枕上,眼底微沉,既然这样,还是只能靠她们自己了。
同在钟粹宫的另外两个格格,王佳氏跟李氏,她们因为这一年也是越走越近。
李氏拨弄着棋盘,对着王佳氏,毫不掩饰,“隔壁两人太过异想天开。”
王佳氏动作慢而优雅,轻轻道:“大抵是觉得我们的境遇都是皇后造成的,只怪皇后去了。”皇后哪有那么大的权力。
李氏缓缓落下一子,“你输了。”说罢又开始收捡棋子,面色清冷,“她们年纪太小了些,看问题只看表面去了。”
到底现在也就十八岁,她跟妙桢进宫那年就十八岁了。
王佳氏也在收捡棋子,“昨个你说那好看的青花白瓷梅瓶,等会我叫人给你送来。”输了当然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