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靖鳞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云麒恢复得很快。
能自由走动之后,云麒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但显然,苏靖鳞不是这么认为的!
“如此说来,是传说中的血驹救了我,就是那匹额生血玉的黑马?”看到苏靖鳞端着捣药的碗走进来,云麒勉强坐起身,一边解开外衫一边抬头问苏靖鳞,“靖鳞,你最近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太累了?你可别为了照顾我把自己累倒了。”
他当然不知道,苏靖鳞为了救他不惜以血入药,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
云麒那一身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但苏靖鳞还是坚持每天给他敷药,毕竟那些珍贵的草药是山主青昱亲自给配制的,浪费了多可惜!
云麒一开始还不习惯苏靖鳞给他上药,但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他把衣衫悉数褪到腰间,解开血迹斑斑的绷带,裸着上半身,没脸没皮地盯着苏靖鳞。那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人脸颊发烫,实在有点欠揍!
要不是云麒身上那些伤口依然顽固的存在着,就算开始结痂也让人无法忽视的看一眼就感到心疼,苏靖鳞可能就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了。
云麒注意到了苏靖鳞的脸色,却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他就是想看看这样的她,因为实在是太难得了!如果没有这一身伤,他又怎么会知道,原来自己在她心里也是很重要的!
虽然苏靖鳞手上动作已经十分娴熟了,每次敷药,云麒还是疼得直冒冷汗,下意识皱着眉头咬紧了牙关。那泛白的指节和毫无血色的嘴唇骗不了人,这次鬼门关走一遭回来可是让云麒吃足了苦头。
“你,你还好吧,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苏靖鳞动作尽可能的轻柔,涂好了药,包扎好,看着他手脚麻利地披好上衣,还是扶他躺下,有些心疼地擦了擦他头上细密的冷汗,叹了口气,“想不到忘川之水腐蚀性如此惊人,你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我……”云麒跟着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要不要告诉靖鳞是有人趁他不备故意把他推下去的呢?靖鳞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追根究底,一定会想要替他报仇雪恨——可他不愿她为他涉险。
很快又到了四月,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认知了清明,就懂得了人生!
站到祖先和逝去亲人的坟前,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将向何处!
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儿去?
从哪来?静立茔冢默然,便会追寻到这个答案。来自父母,父母来自祖父母,祖祖辈辈,总会有根,总归有源。大小族类,开枝散叶。枝再繁,叶再茂,扎向大地的根,只有一处。
这就是融入血脉中的眷念,是我们的来处。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生者寻根,叶落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