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杜兰已经走到她面前，看她的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一个敌人，那是一种温和的，带着善意的目光。
但这些都不是让她愣住的原因，因为通过接触，她看到了藏在平和表象下的悲伤，因为接触的短暂，她只看到了关于一个人的记忆。
从初次听到承诺的欣喜，到发现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笑话后的悲凉，那些情绪哪怕只是旁观也足以让她感到悲哀。
不知不觉间，眼泪爬上了脸颊，她从那段记忆中抽离时，像是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喘息着，再次看向杜兰的时候，眼底是一片复杂。
“即使这样，也不准备报复回去吗？他骗了你那么久……”
也许是感觉对方的过去同样千疮百孔，她的态度反而平和下来，只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看向对方。
“我不是说了我确实想揍人吗？”
见她状态平静下来，杜兰也知道不需要再留在镜像空间了，于是带着对方离开了镜像空间，边施法边开玩笑。
“只是打一顿的话，那怎么够？！”
旺达语调升高了些，除去仇恨外，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除去被改造的时间，她的世界甚至比一般人要纯粹些。
也正因如此，她的反应才会如此之大，在她看来，背弃承诺的人就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只是打一顿又怎么能够？
再加上从对方身上，她并没有感受到恶意，甚至刚刚敲她额头的时候，她感觉到的是一种类似逗小孩的情绪。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和他们打……
这样的人，旺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很想劝说对方加入他们，很想劝说他改变主意，去把那个背弃承诺的人好好修理一顿。
最好让他跪地承认错误，然后永远困于幻境中，一遍遍体验他所经历过的一切。
“山鸟与鱼不同路，怪只怪醒悟的太迟，原来一切有迹可循。”
杜兰无奈的耸耸肩，在旺达感觉气氛变得沉重的时候，突然语调突然调皮起来。
“我想打他，但是又不想承担后果，要知道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所以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我可不会主动去为自己招惹麻烦。”
说着他还朝对方眨眨眼，表情丝毫看不出像是背负了很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