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她撕了纱布,用指头搅弄伤口的画面,就觉得心悸!
偏偏被抓包的人若无其事的回道:
“我就想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少女额间沁着汗珠,眼尾红红,显得楚楚可怜,但她骨子里给人的感觉却格外的冷漠。
就仿佛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荆时越脑门子嗡嗡作响,“陆小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芷与茯苓闻声闯入,看到自家小姐满身鲜血,将怒火对准了荆时越。
“荆太医,你对我家小姐干了什么?!”
“你竟敢伤我家小姐!”
白芷焦急的跑到陆凝霜身边,茯苓摸上了靴子里的匕首。
荆时越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白芷和茯苓的三观就是自家小姐,陆凝霜说与荆时越无关,她们就按下了怒火。
等三人忙活着给她重新上药包扎好,换了干净衣服,屋里只留下面色复杂的荆时越,独自面对性格古怪的陆二小姐。
“二小姐你……”
荆时越坐在对面的绣凳上,字斟句酌的说,“你就不怕痛吗?”
“浮于表面的痛楚而已,早就麻木了。”
陆凝霜轻嗤,半眯着眸子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带有体温的血液顺着指尖流了出来,就像河底的游鱼在翻腾。
上一世她被苛待,那些人用的是暗中折磨的法子。
比如买通医护频繁给她抽血,抽骨髓等,又或是将静脉滴注的药品换成副作用很大的东西。
那才是让她生不如死的感觉。
瘫在椅子上的少女明明美得像朵清绝的白玫瑰,但内里透出的死气化作黑硬的玫瑰刺,将荆时越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医者想救赎,病人却放弃。
最终是想救赎的医者被拖进了深渊。
荆时越小心翼翼的将少女搂进怀里,吻着她的发顶,喉咙发涩的低喃:
“陆小姐,别这个样子……”
后来,荆时越握着陆凝霜的手扒了自己的官服。
他在夜里冲了两桶冷水降温,但心凉了一整晚。
翌日。
荆时越将研制好的药丸交给白芷,早早的出门上值,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陆凝霜在姜朔的陪同下,丢蹴鞠逗小白狼玩儿,欢笑声不绝于耳。
“陆谨,这里!给主人叼过来!”
“好儿子,给爹叼过来!”
白芷和茯苓在一旁捂嘴大笑。
“小白狼叫小姐主人,姜世子唤小白狼儿子,我怎么感觉姜世子也要叫小姐主人?”
姜朔闻言不依,“霜妹妹,你也叫它儿子吧!”
他想的是,霜妹妹身子这么弱,生孩子太危险了。
再者说,养人儿子还要操持吃喝拉撒,娶妻生子,要是年长叛逆,不得将当爹妈的气死?
养狗儿子多舒心啊!
陪你玩儿,陪你闹,一辈子忠心不变。
陆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