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那干儿子高衙内颇受赵官家喜爱,赵官家虽然不会做皇帝,却也是顾念旧情的人,于是弹劾奏章一律留中不发,高俅只是罚了几个月的俸禄了事,仍旧负责围剿梁山事务。
这让高俅更加头疼了,第一次出征,他还能挑选呼延灼这样有名的禁军将领,第二次出征,领兵的人选就变成了关胜这样的巡检,若下一次出征,他该派什么人领兵呢?
接连两次大败,高俅的脸面都被梁山抽肿了,与其再教文官们看热闹、看笑话,等着落井下石,高俅一发狠,便决定亲自领兵出征,也学着童贯那样。
只是他也清楚,事情可再一再二,最多也就再三,他就只有一次机会,这样才能稳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于是更加谨慎了起来,至少今年之内是不宜出兵了。
王伦在梁山也放下心来,因为东京的时迁又送回来一封厚厚的书信。
时迁在东京有两个任务,第一是关注朝堂动向,收集一切有用的信息;第二则是收集京畿路的驻军情况。
根据时迁反馈的情报,东京城号称驻守禁军二十万,实际人数大约不足一半,其他都被文武官员合伙吃了空饷,只隐瞒赵官家一人。
王伦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高俅第一次派兵来攻,要从京西北路抽调呼延灼三将,第二次派兵来攻,要从河北路抽调禁军,显然他也知道东京城的禁军不堪用。
如此看来,高俅若要再发兵来攻,至少要等到明年了,因为河北两路的边军不是高俅能抽调得动的,西军更加调不动,或许高俅就得抽调十节度了。
南下去荆湖北路的马灵,也传回消息,说他听闻鼎州武陵县那里出现了民间的秘密结社,其首领“天大圣”钟相在乡间问医送药,颇得民心,“或有举事之意”。
王伦突然就觉得这天下变得愈发有趣了。
这一日,北湖酒店的朱富,刚刚接收了一批物资,安排上船送回山寨,难得有空闲在大堂里坐了吃茶,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帅小伙儿,闯了进来,踯躅了片刻,便向店小二打听:“敢问梁山的史文恭头领可在么?”
朱富顿时来了精神,这史文恭现如今还未归降,这小伙子怎么会认定他是头领呢?
他久在江湖多年,一眼就看出这小伙子既不是江湖中人,也不像朝廷密探,倒有几分富贵气息。
命店小二将小伙子叫到后院,便去问到:“你寻史文恭有何事?”
那小伙子听他语气,犹豫再三,便下拜说:“小人是史头领师兄、河北卢俊义府上的家奴,我家主人被陷害,恳求头领相救!小人结草衔环,无以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