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明白这是杨雄才上山,不曾立功,杨志便有意叫他在众人面前表现,便笑着说:“好,擒得曾密,当记一大功!”
那边朱武已经派人支起书案,就将杨雄的功劳记下。王伦看着曾密,这厮卸了甲,穿着布衣,灰头土脸,也懒得理会,便叫人先押下去看管。
杨雄却又命人抬下一个布袋来,说:“小弟搜着一个铺子,也是曾家名下的,却搜出这个物事来!”
王伦一看这袋子上红色印记颇为眼熟,正是一个小篆的“山”字,像是一柄鱼叉的叉头,便说:“这是山寨售卖出去的私盐,有何蹊跷?”
杨雄便说:“我听闻山寨私盐以二十文发卖河北各州县,但有几个百姓都说,曾家拿了这‘山字盐’,仍旧卖五十文,且不准其他私盐商贩进入曾头市,果然心黑的很!”
王伦顿时冷笑了起来,说:“甚好,曾家又多了一条得罪我梁山、祸害百姓的罪状了!”
他看向许贯忠,叹了口气,说:“我原本以为,登州那里产盐方便且量大,就可以将河北、京东的盐价打下来,看来还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有曾家这样的坐地户,百姓何曾受益呢?”
许贯忠便说:“这也不难,听闻有一家一姓敢如此,咱们就打将而去,百姓们终归是能吃上便宜的好盐!”
正说话间,那边武松领着一什士兵骑马赶来,腰间挂着一个人头,见着王伦,就跳下马拱手说:“哥哥,小弟与史进兄弟已经占了曾家的马厩,先前曾家抢我山寨的马匹,只点检出五十余匹,询问马夫庄丁后,才知曾家已经卖了几十匹出去了!”
又将人头摘下,投掷于地,说:“小弟赶去收马时,恰逢着曾涂这厮,在那里带了四五十个庄丁,想要携带马匹逃走,被小弟砍了,首级在此!”
王伦看了一眼,曾涂的脑袋满是鲜血尘土,也懒得分辨,便说:“武松兄弟记一功!将这厮的脑袋收好,到时父子一同下葬!”
武松刚刚离去,街道远处有人纵马赶来,来得近时,那人跳下马来,却是邓飞。他左臂用白布包了,渗出血迹来,王伦忙问:“是哪个伤的兄弟?”
邓飞拱着手,说:“些许小伤,不碍事的!小弟随卞祥哥哥前往北门,逢着史文恭那厮,护着几个男女,卞祥哥哥便与他厮斗,小弟一旁相助,这厮果真凶悍,被他刺了一枪,好在卞祥哥哥挡了一招,并未伤到要害!”
“史文恭那厮凶猛,被他逃出北门,卞祥、林冲两位哥哥前往追赶,还有山寨那位客人萧先生,也追了出去。”
“小弟已将北门守住,只是史文恭护着的几个男女,似是曾家的家属,如何处置,还请哥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