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想了想,也觉得郑晴琅的身份可以用上一用,“那行,明日叫上满山,我同你们母子俩一起去。”
接着,他又想到前几天村民们为自家浇地的事情,补充说道,“咱们秘密行事,免得事情不成,又白让村民们期待一场。”
郑晴琅点点头,她也喜欢先把事情做成了再宣扬,免得横生枝节。
翌日清早,趁着村民们都去地里头了,村长和薛满山进了祠堂,像做贼一样,把那块保护得极好的匾额用红布包裹上,偷摸带去了骡车。
全程,两人都一左一右抱着那块匾额,连动都不敢多动,生怕把它磕碰坏了。
郑晴琅一脸哭笑不得,“至于吗,这么厚实的匾额,哪里就能磕坏了。”
村长和薛满山很有默契得齐齐摇头。
笑话,这可是皇上赏赐的,从京城千里迢迢送过来的,这块匾额比他们两个还金贵,他们只是累点有什么所谓。
郑晴琅见劝不过来,也就由他们两个坐的板直,将那块匾额像婴儿一般抱着。
半途,她见村长有些疲态,便开口说要替换,却被村长严肃得拒绝了。
“你身上的衣裳也金贵,别到时候被匾额刮着或者蹭脏了,划不来。”
郑晴琅低头瞄了自己这身衣裳,确实,这是自己压箱底的最好的一套衣裳了。
俗话说,先敬罗衣后敬人,她想着自己穿好一点,气势上也足一些,所以才把这身在村里穿上会引起众人侧目的衣裳翻了出来。
就这么稍微费力得到达县衙门口,郑晴琅先上前表明身份,很快就有人领他们进去里面了。
李知县离任前,特意跟接任者高知县提及了她,意思是她有几分背景,希望高知县多照看些,但是,高知县只以为她是因为节妇的身份来得特殊,又想一个老妇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所以也就没多放在心上。
刚刚,听手下人说薛郑氏求见,一时间竟没有想起来,要不是手下人提醒,他差点就将人拒之门外了。
不过,等到郑晴琅进门行礼后,他倒一点都没有表现出生疏,仿佛两人相熟已久。
双方寒暄几句后,高知县料想这人突然前来,必定有事,便问道,“薛老夫人深居内宅,什么事情劳动您亲自登门呐?”
郑晴琅顺势答道,“唉,守寡之人,本该安守内宅,不招惹太多是非,但几月大旱,眼看着村民为此愁苦,老身也是此间人,安能置身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