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仓气得不顾场合,开口骂道,“那个王八羔子,还以为他真的学乖,没想到转身就去告状了,看来上回的巴掌……”
“咳咳咳……”郑晴琅以轻咳声打断他的话,“满仓,去看看茶水好了没?说了这么会子话,岳大人该渴了。”
薛满仓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不打自招了,忙听话得起身,去了隔壁厨房。
郑晴琅见他离开后,才扭头对岳忠凛说起了关于周金宝状告自家的实情。
岳忠凛手底下的人都忙,还没来得及派出人去了解这些事情,但是对于她说的话,却很是信服。
“薛夫人,据你这么说,你这亲家可不好相与,平时还要多注意才是。至于交农一事,所幸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也就此揭过了。”
岳忠凛说完,见郑晴琅放松了下来,又接着给她紧紧皮。
“不过,下回薛夫人要干什么大事前,还是得三思而后行。这次,若不是本官来得及时,那县衙里的捕快又多和高源不对付,怕是一场打斗少不了,到时候,薛夫人可就无法置身事外了。”
郑晴琅心中一凛,神色认真得答道,“是的,这次是老身太过冲动了,没有考虑周全。”
岳忠凛见她虚心受教,心下更满意了,不再逮着交农这事不放,而是聊起了下坝村水利工程一事。
郑晴琅大致讲了一遍雇工的经过,然后又重点提及了鲁师傅这个人才。
“眼下干旱无水,这工程的效果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等明年就知道好处了。岳大人若是想要建设宜良县的水利,不妨找找他。”
岳忠凛听过后,对鲁师傅倒有几分兴趣,却并不打算真的找他。
毕竟,一个村子的水利对他来说,那是小打小闹,真要搞一个县的水利,那才是大工程了,他还不敢这么随随便便交给一个没有经验的“打井师傅”。
郑晴琅明显看出他的兴致缺缺,颇有些遗憾,却也不强求。
双方就着宜良县的风土人情,又聊了许久,场面不算热闹,却也是相谈甚欢。
等到中午的时分,薛家顺势留对方吃饭。
岳忠凛本欲拒绝,却在薛家人的苦留下,又听郑晴琅以前是做席面的,起了好奇,留了下来。
郑晴琅亲自撸袖子上阵,在儿媳等人的帮助下,快速整治了一桌丰盛的席面。
普普通通的鸡鸭鱼肉,寻寻常常的乡野小菜,却在厨师的精心烹饪下,展示了惊人的魅力。
岳忠凛未入席,就已经被厨房传出来的香味吸引,忍不住问陪客的薛满仓,“这是什么味道?刚闻时,觉得臭臭的,再细细品,却又觉得极香,引人食指大动?”
薛满仓随意得吸了一口空气,便答道,“大人,你有口福了,这是我娘在油煎毛豆腐哩,你刚刚闻到的那股臭味,是毛豆腐发酵的味道,闻着臭,等下吃的时候,贼香!”
岳忠凛听到是自己不曾见过的食材,含蓄得点点头,不动声色得咽了咽口水,对这一顿饭的期待值又拉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