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来连连点头,心道,这下好了,师傅可以顺理成章来家里做客了。
一顿饭,吃得金富来美滋滋,苏氏却如坐针毡。
隔天,趁着金大方一个人外出,她赶紧过来前院找儿子金富归商量。
“怎么办?那小崽子在外面混了几个月,好像变了个样,昨日你爹瞧他的眼神,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金富归眉头微皱,“可惜他那段时间身边没咱们的人,咱们只知道他最后的落脚点是宜良县,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苏氏猜测道,“莫非是这回出游吃了苦头,变了性子?”
想到自己十几年如一日,在众人面前扮演慈母,连重话都不敢说对方一句,却因为短短几个月的松懈而可能功亏一篑,她连坐都坐不住了。
站起身后,她语气有些急躁道,“不行,不能让那小崽子出头,得赶紧让欢儿把他拿下,枕边风才好使。”
金富归听到这句话,低头敛眉,掩饰自己的不甘。
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试探性得问道,“娘,一定要是欢儿吗?其实随便找个能为咱们所用的女子就行了。”
知子莫若母,他这话一出,苏氏就晓得他心里什么主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实话告诉你,就算最终你大哥同欢儿不成,你也休想娶欢儿,你是要继承金府家业的人,必得有个得力的媳妇才行,欢儿那种货色,给你当妾我都嫌她太蠢。”
金富归不敢再多说,只能在心里遗憾道,他表妹蠢是蠢了点,但也实在美丽呀……
这日过后,苏氏就一直给继子和侄女制造机会。
比如,把苏欢当做丫鬟,每天三顿往前院金富来的院子送糕点、水果、汤品等。
金富来骂了听不懂指令的奴仆几遍后,当即叫来了人牙子,说要将他们都卖出去。
苏氏听说后,故意把事情闹大,在金大方面前期期艾艾得告状。
“伺候的奴仆不尽心,是我这个当家主母的无能,但孩子就这么越过我叫了人牙子来,传出去,让旁的夫人怎么看我?那明事理的,会说奴大欺主,体谅我当家的不容易。那混不吝的,说不定就编排我这个继母苛待继子了,故意指了不服管教的奴仆过去伺候呢?我,呜呜呜,实在是冤的很!”
金大方临过年了,难得在家里,不想把精力花在这些内宅琐事,听见妻子诉苦,也不细问缘由,干脆叫了儿子过来训斥。
金富来来后,一言不发,等亲爹一口气骂完后,方才答话。
“爹,不是我故意搅得家宅不宁的,是底下人太没眼色了。娘亲的娘家侄女苏欢,一天几趟往我院子跑,送东送西,我骂底下人懒驴子驾辕,不打不走,反倒累得客人当跑腿的。那几个下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说娘亲这边没吩咐。我说,怎么可能,娘亲是最讲规矩的人了,若要给我送东西,不是吩咐她那边的奴才,就是吩咐我这边的奴才,怎么可能吩咐一个客人做事。何况,男女有别,即便是表兄妹,也得注意不是,没得累人家闺女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