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他们喊道,“你们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上车吧,先进城,看了伤,定了神,才坐下来好生商议如何破局。”
肖承业听见对方有意帮忙,没有顺势攀上去,反而往后退了。
“老夫人的好意,肖某心领了,身上这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我们父女俩的事,老夫人还是别掺和了。那村霸身份不简单,与本地知县有些渊源,老夫人还是不要揽事上身,以免伤着自己。”
郑晴琅听见对方如此说,心道,这人不错,即便身处困境,也不忘为他人着想。
于是,心里的那点戒备放下了,想要帮忙的念头也更加强烈了。
“你既怕那些人伤到我这边,那就赶紧上车,先离开这地方再说,免得那村霸又集结人过来,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我们就真得应付不过来了。”
见对方面色还有犹豫,显然是不想牵连她们这些过路人,便又补充了一句。
“难道,你还真想让你闺女落入恶人之手?还有,你又怎么知道,老身同你们知县有没有交情呢?”
肖承业这才抬头直视郑晴琅,见她语气笃定,眼神坚毅,猜想对方怕是有些来头,心下一松,最终带着女儿上了他们的骡车。
骡车行走了半个时辰,才进了城,唐毅找了路人询问,找了间装潢不差的客栈落脚。
郑晴琅入住后,让客栈的小二帮忙请了大夫,给肖承业医治伤口,又让唐毅去了一趟县衙,查问肖承业父女俩的底细。
有钱能使鬼推磨,唐毅在县衙拿银钱开道,很快就问到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信息。
“那肖承业是本朝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才华横溢,原是翰林院正七品编修,深得皇上信重。不知怎么,突然被人从府里搜出了一本反诗,又被告私底下多有狂悖之言,所以遭皇上厌弃,被打发到这偏远之地来了。”
郑晴琅听罢,回想起刚刚肖承业那有礼有节的做派,实在不像是狂悖之人,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冤屈不成?
而且,不过一书生而已,难不成还真能反了天不成?这流放之刑,会不会太重了?
想着想着,她突然讪笑一声,心道,有什么冤屈,刑罚重不重,都轮不到自己这个平头老百姓做主吧,她管得太宽了。
撇开心中那点疑虑,她又问道,“那村霸的消息,你可有打听到?”
唐毅点点头,接着回答。
“那村霸确实与本地知县有些渊源,据说是同族吧,所以仗着这点子关系,横行乡里,倚强凌弱,闹出了事,都是县衙的人出面摆平的,但那村霸吝啬小气,所以,干了活却没得好处的衙役们也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