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郑晴琅婆孙三个计划着再给即将同行的肖家父女俩添置什么,那边,唐毅的“取保候审”却没预想中那么顺利。
一则,唐毅是外地人,猛不丁跑过来黔州这边“买人”,又是同肖家父女俩没什么血缘亲戚的关系,县衙那群人基于“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想法,不太乐意跟他接洽。
二则,还有一个贼心不死、觊觎肖雅的村霸从中作梗。
因此,唐毅请茶吃酒、说尽好话,周璇了三日后,依旧没有得到好消息,只得向郑晴琅汇报了。
郑晴琅一听唐毅搞不定,思忖一会儿后,从行李中掏出了一份压箱底的名帖。
名帖是现任右副都御史岳忠凛的名帖,是对方上回在宜良县主持赈灾事宜后,离开前特意留给郑晴琅的,以感谢她倾囊相授“表格登记法”的情谊。
郑晴琅出发贵州前,想着旅行途中,说不定会遇上什么事情,若是要同当地官府打交道,递上岳忠凛的名帖,也好说话些,于是就一直带着。
没想到,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唐毅拿了名帖,如获至宝,直言有这名帖,比扔上一百两都好使。
果然,当天拿着名帖出去后,他再返回来,便带来了一个消息。
“邓知县已经松口应承了,只不过想要邀请老夫人您细谈此事。”
郑晴琅有些惊讶,“找我细谈,你是有什么说不明白么?还是说价钱谈不拢?”
唐毅摇摇头,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小的是觉得,这偏远地方的小县官,没见识过什么大人物,这陡然拿到岳御史的名帖,自然是想尽办法套近乎,所以就以谈事的借口,邀请老夫人您赴宴了。”
郑晴琅其实不太愿意同这里的县官打交道,无它,太费精神了。
但是,为了肖家父女俩,无法,只等应承了。
于是,隔天,装扮一新,带着两个婆子和两个护卫,施施然来到了县衙后院。
那里,邓知县的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宴席,一见到郑晴琅,就婶子婶子得叫唤,好似两人是相识已久的熟人。
郑晴琅见状,也不端着,笑脸盈盈的同对方叙话。
没一会儿,邓知县也从前院过来了,一见面就是有失远迎,态度放得极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也寒暄得差不多了,这才进入正题。
邓知县先开口,“薛老夫人托办的事,邓某已经听底下人说了,也不难办,就是多嘴问一句,不知道岳御史是什么个意思?”
郑晴琅心道,总算说到正题了。
她忙打起精神,笑道,“岳贤侄日理万机,又远在京城,哪里理会得这种小事。”
邓知县听她称呼岳御史“贤侄”,心下一喜,这老夫人同岳家的关系不浅呐。
于是,他又再次试探道,“也是,这些许小事,岳大人自然没有精力理会。不说他身为御史事务繁忙,就说他父亲岳老大人掌管户部,少不得也有需要当儿子的协助一二的地方呢。”